“她与菀嫔交好,菀嫔定然护着她。”
安陵容的视线在沈眉庄身上顿了顿,眉庄这些日子好歹去了病恹恹的样子,只是听说她无心争宠最多算是不推拒皇上的恩宠,长此以往眉庄必然是会失宠的,心中烦扰安陵容皱起了眉,“多个心眼总不会有错。”
孙妙青见安姐姐这般叮嘱,便暗自打算留个心眼点点头。
“朕,在后湖让人准备了菀嫔的生辰贺礼,一同前去看看吧。”雍正脸上颇为高兴。
“是。”
皇帝带着甄嬛移步去了后湖,其他妃嫔都是各走各的,起先只见湖中催熟的四月满池荷花,稍后漫天的纸鸢飞舞,甄嬛甚至亲手放了一个凤凰纸鸢,果郡王亲自吹了一首凤凰于飞,而皇帝一直同甄嬛携手说着体己话。
安陵容眼看着漫天的纸鸢,在此刻,后宫中的妃嫔哪个敢说自己没有一丝嫉妒,皇上对甄嬛此刻便是宠冠六宫。一个面容与纯元相似的女子就能做到这一步,倘若纯元皇后在世该是如何盛宠,倘若甄嬛红颜老去该是如何下场。
“皇后娘娘。”淳常在勉强行了个礼,“皇后娘娘臣妾有话想同皇后娘娘讲。”
皇后瞧着淳常在脸色惨白虚扶起她,瞥了眼剪秋,剪秋带着旁的奴才一同下去了,“脸色怎得这么不好,可谁欺负你了?”
淳常在摇摇头,眼泪大颗大颗掉了出来,手拉着皇后,“臣妾,臣妾害怕极了。”
“有什么事,告诉本宫,本宫一定会为你做主。”皇后诚恳地看着淳常在。
“今日臣妾和菀嫔在假山前放纸鸢,那,那纸鸢断了线,臣妾嫌奴才碍事便一个人去捡纸鸢,谁料臣妾听到假山后有声音,借着假山高臣妾便蹲了下来听着,结果听到华妃娘娘说什么求官,告诉哥哥的字眼,”方淳意打了个哭嗝,“臣妾想起华妃娘娘平日的雷厉风行,听到了这些当真是害怕极了。”
“当真。”皇后拉着淳常在的手紧了两分,神色异常严肃。
淳常在泪眼朦胧地看着皇后,“事关前朝,臣妾怎敢胡说。”
“那菀嫔呢,你有没有告诉菀嫔。”
“没有,臣妾当时吓得恍惚,只想着后宫中皇后娘娘能做主,就来了娘娘这。”
这句话取悦了皇后,皇后满意地点点头,“你做的不错。”
“那今日的事……”方淳意心有余悸地看着皇后。
“今日的事,不可再告诉其他人,西南的战事正在紧要关头上,这时候即使说了也没有用。”皇后拉着方淳意坐到另一头,自己端坐回去,一手扣着桌案,“本宫记得,你父亲是从三品的游击。”
“是,”方淳意镇静了些,抹了抹眼泪,“自臣妾打小起就看着父亲四处奔波劳累。”
“是啊,只比你父亲高一级的参将之位,可是安稳了许多。”
“小主,”小初子行礼,“皇后娘娘宫中传话,说皇后娘娘头风发作十分难忍,若各宫方便请轮流到皇后宫中侍疾。”
“现在谁在侍疾?”安陵容放下手上的丝线。
“华妃娘娘在陪皇上,富察贵人在小月中,惠贵人身子不适,眼下齐妃娘娘和淳常在在侍候。”
孙妙青挽上安陵容的手,“姐姐,那咱们一同去吧。”
到皇后宫中时,齐妃和淳常在以及两位皇后宫中的婢女在贴身额服侍着床榻上的皇后,皇后惯是忍耐的人,如今躺在床上不住地扶额□□,可见头风发作的厉害。
安陵容和孙妙青还未仔细看上几眼皇后,敬妃和菀嫔也来了,敬妃瞧着皇后不好就点了剪秋来问,“太医还没来吗?”
“还没。”
“娘娘既然如此不舒服为何不早点请太医呢。”敬妃责问。
剪秋为难道,“不是奴婢不去请,而是宫中轮值的太医都不在。”
“这是为何。”
“奴婢去问过,除了侍奉太后的两个太医,那是随侍太后不能随意惊动的,其余的都被年大将军接走了。”
安陵容在旁听着,细细想起近日年氏平了西南之乱,年氏一族各种加封,皇帝也有了晋封华妃之意。今日这件事似乎是因为年羹尧的夫人得了急病召走了所有太医。
剪秋说清了来龙去脉,一向温和的敬妃都说了句这事混账。
齐妃气得让剪秋立刻去告诉在华妃那的皇上,皇后以不可扰了皇上休息硬是拦下了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