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懂诗书,这首诗有什么出处吗?”槿汐不解。
“皇上喜欢李商隐的诗,这首诗是李商隐难得关于情爱的诗,诗里可是说希望自己心爱的女子能同王母瑶池中的碧桃树一般美丽高贵。”甄嬛一顿,“本宫是担心皇上这诗不是一时兴起念的,这封号,皇上也不是一时兴起给的。”
“另外这襄贵人因为瑶嫔得了封号,襄者,助也,皇上说想让襄贵人日后不辜负这个封号,是不是想让襄贵人助着瑶嫔的意思?襄贵人心思难得,瑶嫔若有她相助——”
“娘娘,您可算是醒了,这时候皇上应用好了晚膳,小初子快去禀告皇上。”
“哎!”
安陵容在菊青地轻扶下靠着软枕,有些迷糊道,“孩子呢。”
“娘娘,妍煦公主在这呢。”羽儿忙召了乳母来。
安陵容瞧着孩子白净的脸庞安然睡着的模样,打心底里高兴,从乳母那小心抱了过去,“妍煦?”
“是啊,娘娘,公主得了皇上的封号,是妍煦公主,您也得了封号‘瑶’,帮着看着产房乱子的曹贵人如今也有了封号,是襄贵人了呢。”羽儿笑眯眯地解释道。
安陵容安安静静抱了会儿妍煦便没了力气,还给了乳母,对她道,“下去吧,一会皇上来了再说。”
“你先说说,皇上说本宫与公主的封号时原话是什么?”安陵容待乳母抱着妍煦下去了才问羽儿。
“娘娘的封号,皇上说取自‘可羡瑶台碧桃树,碧桃红颊一千年’一诗,而公主的封号是因为三月春日和煦,百花开始争妍。”羽儿把要紧的捡了说。
安陵容静静想了会,“当时有谁来了延禧宫?”
“除了皇上,襄贵人,皇后娘娘与菀嫔娘娘也在。”
羽儿与菊青见安陵容神色越发不好,面面相觑,她二人都不明白娘娘得了封号不高兴也就罢了,脸色还这般难看。
安陵容容易多思,上一世的毛病这一世仍未能改过,她不明白那句诗是什么意思,但是‘瑶’这一字是个好字,皇帝给她过完生辰后她总觉得皇帝是想让她这个一直稳稳隐在后宫内的宠妃抛到明处与年妃菀嫔争宠,皇帝可不是说了,春日正是百花开始争妍的时候吗?而皇帝不偏不倚,当着皇后和菀嫔的面说了,年妃没当场听到先不说,皇后与菀嫔可都是心思缜密的,有这三个封号的恩宠,即使她再想安稳地坐到妃位也是不可能了。
“慕贵人那?”
“娘娘生产前同竹锦姑姑打过招呼,您生产的消息要等您平安后才会告诉慕贵人。”
“江城那呢。”
“娘娘放心,都安排好了。”
安陵容总算略略放心了些,问了生产时候最紧要的那件事,
“产房里那碗药是什么情况?”
“都是奴婢不好,娘娘尽管责罚奴婢,是奴婢害得娘娘与公主差点身陷险境。”菊青唰的一下跪到了地上。
“你先起来,把事情说清楚了。”
菊青不肯起身,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讲了一遍。
安陵容示意羽儿把菊青扶起来,“这事不能怪你,当时情况紧急,谁会知道那碗药中会被动了手脚。”
“容儿可是在说你生产时候的那碗药。”
“皇上。”
“不必起来,你刚生产完身子虚着。”雍正制止了安陵容的动作坐在了她床沿上,顺带给她捻了捻被角。
“这就是给你喝药的宫女?”
“是,她也是无心,何况当时情况……”
“奴才做错了事,就该罚着。”雍正语气平淡,看向又跪着的菊青,“不过瑶嫔为你着想,便小惩大诫,罚俸半年。”
“谢皇上娘娘开恩。”菊青心服地磕了个响头,若娘娘真的不罚她她当真心里过意不去。
“嗯,”雍正的大手覆上隔着被子安陵容的手,“那妄图想害你与妍煦的婆子,已在慎刑司里了,你莫要过于忧心只需好生养着身子便是。”
“说来臣妾一觉醒来,皇上给臣妾与公主都赐了封号,原为皇上添子嗣是臣妾本该做的,皇上如此厚爱,臣妾不知该说什么来谢皇上隆恩。”
羽儿与菊青早已不知不觉退了出去。
“那容儿觉得,这封号如何?”
“臣妾听说,皇上说这个字取自‘可羡瑶台碧桃树,碧桃红颊一千年’,”安陵容慢慢念出这句,“臣妾见识短浅,只知瑶台是神仙的地方,珍草异树何其多,大约同那御花园一样,但只要皇上愿意,皇上说臣妾是那碧桃树,臣妾便会是那碧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