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清秋却当真还是个孩子了,一手一根烟花棒,旋转奔跑。
孩子气有什么不好呢,快乐最重要。
展昭看着罗清秋跑跳着,也跟着高兴起来。
小小一根烟花棒很快燃尽,虽然有些意犹未尽,罗清秋却也知足,对展昭道:“展大人,我们进屋吧。”
展昭点点头,张王马赵方才就回去了,他们也该进屋了。
进了房间,却见屠苏酒已经准备好。
爆竹声中一岁除,然后便是春风送暖入屠苏了。
屠苏酒与喝其他酒先敬长辈相反,恰恰是年纪小的先喝。说是因为小孩过年增加了一岁,所以大家要祝贺他,老人过年生命又少一岁,拖一点时间后喝,含有祝他们长寿的意思。
罗清秋自然年纪最小,先喝屠苏酒,然后是赵虎、张龙、马汉、展昭、王朝、包拯、公孙策。
开封府的大家在一起过年,一起喝屠苏酒,当真,有种一家人的感觉了。罗清秋觉得,虽然自己今年没有家人陪伴,但能参与到开封七子这样家人般的相处中,也不错。
喝完屠苏酒就要准备包角儿了。馅儿、和面什么,罗清秋倒还能帮忙,包却是不会了。教罗清秋是展昭之前答应了的,时间也不大赶,便让张王马赵先包着,展昭教她。
展昭示范给罗清秋,取皮、添馅、封口,罗清秋看不大清,于是靠近展昭的手一些。
展昭见她这般,问道:“姑娘……眼睛不大好么?”
罗清秋点点头:“我有眼疾,东西离远了看不大清。”
展昭眉心微蹙,他之前偶尔也注意到过罗清秋有时会眯眼,或者有些东西会凑近了看,只是未曾上心,却不想这样年轻的一个姑娘,竟有眼疾。
“严重么?可看过大夫了么?”
见展昭关心自己,罗清秋心中一暖:“还好,除了看不清之外,也不痛不痒的,无妨。看过大夫,大夫说怕是治不好。不过在我们那里,像我这般年纪的,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患有此疾,也没关系。”
罗清秋说得云淡风轻,展昭却越发惋惜。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眼睛便看不清了,这是多么令人难过的事情啊。看罗清秋浑不在意,展昭心中轻叹一声,只道:“等过了年,姑娘得空去找先生看一看吧,先生精通岐黄,会有办法也说不定。”
“好。”罗清秋应道。
看完展昭包角儿,罗清秋依样画葫芦,包出来的却难看得紧,如何也称不上角儿,只是面里有馅而已。
展昭也看不出来罗清秋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只能再示范,罗清秋再做。
只是再做,也一样不好看。
她有些挫败:“为什么这么难啊。”
展昭道:“凡事多练习,总会做好的。便是现在不得要领,多包一些,也会找到感觉的。”
“那,一会儿我就吃我练习的这些好了。”罗清秋低落道。
“大过年的,别不开心,不都是皮包馅么,味道有甚不同?自然是混着吃了,我们都不会介意的。”
罗清秋还是不大高兴,任谁,学什么不成功都会有些不开心的。想她小时候学自行车,学不会还哭呢呀。
“展大人。”罗清秋想了想,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嗯?”
罗清秋摇头,她本来想让展昭手把手教她,只是想到不合适,便作罢了。
展昭不想让罗清秋因为学包角儿的事情,除夕之夜反不开心,宽慰道:“其实你学得已经不错了,我能包成现在这样,也得是包了几百个之后呢。”
“当真么?”果然,就算不成功,如果比别人强,总还是能开心一些的。
“当真。”
罗清秋便欢喜起来了,干劲儿十足地继续包了。
这许多角儿包下来,多少能看出是角儿了。罗清秋毕竟也做了大半年的厨娘,也做过面食,功底是有的。正如展昭所说,她并不算很差的。
下角儿,子时之前捞出来,大家又热热闹闹吃起来。
一顿角儿吃完,新的一年便到了。
夜渐深,大家都难免疲乏,只是除夕之夜要守岁,不能去睡。于是围炉团坐,闲聊家常。
“开封这一年,案子比去年又少了许多呢。”
“那正是大人所希望的啊。”
“那是自然,咱们都希望,再也没有案子,百姓们都平安喜乐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