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喊停,我就继续。
当然我声音是放轻的,他一直都在听我说。或许因为身高的关系他的速度很快,我要一路小跑才能赶上他,顺带着抱怨当年小时候我爹送我上学要先走出门到停车场,他迈着腿根本就不管我那会儿还是个小短腿的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是他听进去了还是什么,我慢慢地就感觉他速度慢了下来。
嗯,差不多就是我能跟上的速度了。
一路道路比较坎坷,或者说根本就没有道路,我一面走一面还要留心脚下,好歹也就扭了两回没真的摔着。方向不断延伸,周围安静地几乎没有任何声音,要不是我一直在说话真的是要吓死了。
走到一个类似于山坡的地方我愣了一下,看着眼前一片火红的景象打了个颤:“这是你的熔岩?”
“嗯,你还走得动么?”
“可以,不是很累。”
我点点头,同时鼻子稍微嗅了一下,那种刺鼻但是这段时间下来已经能够习惯的硫磺味道更让我觉得紧张,蹭到他旁边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角:“所以这里就是你们打架的地方?”
“嗯。”
我看着眼前一大片熔岩一时失语,打了个冷战直接缩到了他的身后:“我有点不适应这个。”
“我知道,绕过去,继续往前吧。这里是他能力的最中心,你那个什么A8还能联系上么?”
稍稍呼喊了一下A8,联系不上让我反而有了点安心:“联系不上,有什么要我做的么?”
“……”
“萨卡斯基?”
我抬头看着他那一脸复杂的表情,眨巴了两下眼睛恶意卖萌:“有什么想问的?”
“你……”
“说,别吞吞吐吐的。”
看我现在膨胀得,都能说萨卡斯基吞吞吐吐了。
“啊,系统如果在这里无法到达或者检测,那么是否意味着另外一种,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想起来了一些事情,皱了皱眉头有点觉得好像这种方案可行:“你有在这里试过么?把信息传出去?”
“没有。”
“试试看?”
我看着他把电话虫拿出来,按下按钮过了一会儿电话虫还是“咔咔”的样子泄了气:“还是不行啊。”
“你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么?”
听到这个我看着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点危机感。
危机感并非来源于荒岛之上,而是来源于他本人。
他还没信我。
也是,六天,不信很正常。
我松开握着他衣角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脸上下意识地却笑了起来。就像是我之前写过的无数次一样,我不管什么时候好像都是笑着的。
码字的时候是笑着的,打游戏的时候是笑着的,看视频的时候是笑着的,写论文复习的时候也是——
因为我没有什么能够对着哭的人,姬友在纽约离我有点远,我也不会真的对她哭出来。唯一一次还是打电话的时候我担心她,那也只是有哽咽而已。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没有太多朋友,我能够对着哭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在晚上在手机备忘录上码完一段话,然后突然就很想哭。或者说做梦的时候梦见微不足道的事情,然后用此作为一个借口。
唯独我不希望他不信我,我絮絮叨叨了那么多关于我的事情,虽然我真的是个话痨但是现在我开始思考,他真的有信过我说的每一句话么。
我爹说我就是个看起来不好骗的傻子,对着人投缘了就恨不得掏心掏肺,也没有一点防备的心态,将来吃亏的肯定是我自己。
确实,我只是个看起来不好骗的人。
低下头继续笑着,我看着脚下的石子眨了眨眼睛抬起头,张嘴想要说话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喉咙堵着了,却又没有一点窒息感,只有着委屈。
你为什么,还没信我呢。
“秋华,女,23岁,未婚,单身。家里父母,爷爷奶奶,外婆外公。全家都在一个小区,串门不超过两分钟,他们搬家了之后才告诉我他们搬家了,我在美国什么都不知道。在我的世界有你萨卡斯基的这个角色,而我可能也是某个人笔下的一个路人甲。”
“我没有什么能瞒你的,来到这个世界是岁之前做的一个联文企划,结果没想到我们真的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她才是最惨的那个,明明只是想要写个小说,谁知道反而成了类似于罪魁祸首一样的人,心理压力肯定很大吧。能够来到这里,来到这个岛上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