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吴狗哭够了,张启山掏出手帕帮他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和鼻涕,站起身,一手拉着小哥,一手拉着吴狗,往矿洞走去。
“分阴分阳,为清为浊,既然这是阴的世界死人就是活人,那么从洞口返回去,就能够回到自己本该属于的地方。”
在密洛陀的甬道找到一处极为狭窄的盗洞,盗洞的墙壁上嵌着许多细碎的镜子,反射着矿灯的光芒变得刺眼夺目。张启山发现一面镜片上的自己有点奇怪。
自己在做什么?
俯下身,嘴里咯咯咯地不断的在说一些古怪的语言,往他的前方看去,一具血尸正蹲在一个趴在树桩前的孩子旁边呆呆的望着。血尸似乎听懂了自己口中的咯咯咯的语言,一步步往身后的盗洞口退去逐渐退到了洞口之下,自己来到孩子面前蹲下了,试了试有没有呼吸,继续下到了盗洞内。
盗洞内壁满是血尸身上的粘稠□□,自己小心的猫下身去,血尸已经退进了墓室的棺材机关内的孔洞下面,将机关复位,盖板合上,发现墓室里还有两个人的尸体,自己将两个人的尸首靠着棺材摆放好,从盗洞里退了出来。
走出盗洞不远,一群日本人带着翻译围了上来,逼问道:
“这里是不是地宫入口?”
“这下面有尸鳖王,被叮上一口就会变成刚才那样的血尸。”
“你最好不要耍花样,你父亲现在失血过多需要去长沙的大医院医治,浪费的时间越多,对他越不利!”
看到日本人身后被两人架着奄奄一息的父亲,张启山恨不得立刻冲过去,猛然自己手腕上一阵剧痛,是三寸丁对着自己手腕猛咬了一口,张启山再看四周,自己还待在矿洞里,刚才难道又是幻觉?
不,那种感觉太真实。
张启山知道,那肯定是小哥的回忆。
转过头看到身边的吴狗也是一脸发呆的表情,知道他也身陷幻境还没缓过来,张启山上去就一耳刮子,疼得吴狗捂着脸叫了起来,张启山指着旁边的三寸丁教训道:
“这狗东西真是疼惜主人,舍不得咬醒主人倒是舍得对我下得了口。”
“三寸丁,不可以乱来!”
三寸丁还想再咬张启山的手指,被吴狗阻止只好跳到吴狗的怀里藏进了袖笼,张启山有点担心他看到小哥回忆里的父亲兄弟还会哭出声,没想到这孩子眉头紧锁,没有显露过多的情绪。张启山揉了揉被咬出几个牙印的手腕,一抬眼发现小哥已经跑远,赶紧跟上,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到连接地宫的双层雕花拱门面前,张启山发现小哥一动不动静默地盯着地宫中央的巨石平台。
拱门前方的岩壁上粗实的铁索连着远处水池上方的中央平台,铁链的下方挂着无数的青铜铃铛,跟来的时候整个地宫被水汽冻结不同,只要走上铁链稍不留神就会触动铃铛后果无法想象。
“启山哥,你说着铃铛不能碰响,那我们怎么回到那个平台上去?”
被吴狗这么一问,张启山也想不出办法,以前放野的时候太过于依赖小哥,觉得只要跟他就好,而此刻小哥双眼空洞地望着远处,问他话也没有任何回应。
远处平台上有了动静,从巨石里钻出一个人,随后又陆续钻出来一些人,看打扮有几个像是日本人。
“启山哥,日本人怎么追到这里来哪。”
“嘘……别说话!”
张启山按住吴狗和小哥肩膀让他们卯下身子,趴在拱门边缘向平台上观察着平台上的动静。看着那个从巨石里第一个钻出来的人竟然是自己。
为首的那个日本头目跟假扮自己的那个人说了几句话,突然就激动起来举起枪就要打死那人的同伴,只见那人顿起杀心一把捏碎了日本头目的喉咙,那人的动作极快,有几个日本人还来不及开枪便被捏碎了喉咙,剩下的日本人被吓破了胆,想开枪射击却躲不掉被杀的命运,有几个狂奔上铁索想逃过那人的杀手,那人也追上了铁索似乎不想手下留情。
有一发子弹打中了远处铁索的青铜铃铛,铃铛发出一声洪亮的巨响,在整个地宫回荡起来。
“不好,青铜铃铛……”
张启山让吴狗和小哥都捂住耳朵,铁索上的一个日本人被这一声巨响吓得脚下一滑摔了下去,另一个日本人虽然没有掉下铁链,死死抱住了铁链下方的青铜铃铛嘴里大喊大叫起来。人不断的扭动挣扎,张启山最担心的事情开始发生了,随着那人的扭动整条铁索开始晃动,带动铁索上难以计数的青铜铃铛晃动起来,每一个铃铛都发出巨大的声响,在整个地宫中形成巨大的声波共鸣,其他铁索上的青铜铃铛也跟着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