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气又急,最后忍不住破涕为笑。
走出冥界后,洛基恢复了原身,他带着悠然自得的眼神审视格蕾丝一脸窘迫,玩味似勾起嘴角:“怎么?格蕾丝,以为我真的要和安格尔伯达苟合吗?”
“我…”格蕾丝张张嘴,最后干脆硬巴巴把一切话都憋回肚子里,她可不想承认在洛基真正要走近安格尔伯达时,她早已后悔莫及了。
怀里的小孩一阵痉挛,洛基脸上笑容滞住,连忙让格蕾丝将孩子平稳放在地上。
“他没法离开冥界。”
洛基在观察一会之后,得出这个结论。
难怪冥界大地在震动时,孩子的脸随着支离破碎的木船忽隐忽现,格蕾丝以为那是幻觉,没想到孩子因为在冥界滞留太久,已与木船鸥水相依。木船被毁,依靠木船精气存活的孩子灵魂很快也会四分五裂了。
“那怎么办。”格蕾丝焦急握住孩子的手,她不想刚刚与孩子见得一面又要生死永别。
洛基低头思忖了一会,最后丢出一把利刃,划破掌心,滴出血液让孩子吞下。
“有我的血液能让他多存活一段时间,只要成功孕育,他的灵魂不再有危险。”洛基倒抽一口冷气,他眼前有些昏花,连续两次弑血已耗费身为神祇的他绝大部分精气,现在他很想好好找个地方休息。
洛基强忍着耐力,站直背脊,他抬脸刚想嘱咐格蕾丝时,忽然看见格蕾丝睁大的双眼瞳仁中倒影着自己灰蓝色皮肤。
连续两次割破皮肤释放出血液,能让他轻易在众目睽睽展露出最真实的身份。
他脸色黯淡,他是冰霜巨人后代,除了奥丁与弗丽嘉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就连索尔也被蒙在鼓里。
他晦涩垂下眸,这样的自己一定很让格蕾丝失望吧?
忽然格蕾丝冲进他怀里,激动得毫无矜持,他被这股不小力气冲撞得后退了几步,却见她及时抱住了腰身,抬起脸,明亮的大眼里是来不及散去的激动喜悦和惊慌失措的担忧懊恼。
“谢谢!”
她难以自持,声音哽咽着道谢。
千言万语,百般情绪。
就像春天的雏菊、夏天的杏花、秋天的雨露、冬天的暖阳,这世间所有美好远不及两个动听的字—“谢谢”
他失笑着低头看她,中庭的春夏秋冬,潮涨潮落,不及她转悲为喜,破颜一笑。
☆、寡姐番外
娜塔莎最近很苦恼, 她发现自己与格蕾丝中间相隔无法跨越的横沟, 每每她下班回家想和格蕾丝说上几句话时,格蕾丝总是一声不吭关上门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里。
同时她也发现了格蕾丝闭门不出, 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
可这姑娘,什么都不告诉她。
为了软化她们之间的关系,她为格蕾丝申请调职,将频繁危险的外勤工作调整到神盾局人事部,即便如此, 格蕾丝仍旧提不起精神工作。
娜塔莎沉默了,她想,或许是因为失去孩子的缘故吧。
格蕾丝日益低潮的情绪也无法担任人事部任何职务,娜塔莎积极协调,写了上百封申请,总算保住了格蕾丝职分。
格蕾丝不知何时买了箱保险柜,将所有信封和日记本丢了进去,钥匙随时佩戴在身上, 好几次娜塔莎想鼓起勇气夜里偷偷打开保险柜,但目光触碰到月夜下格蕾丝紧皱眉头的睡颜时,她放弃了。
她认为,是该好好谈谈。
当年格蕾丝父母意外去世,做为神盾局特工的她与此有不可磨灭的关系,每逢扫墓时,她总会买一束格蕾丝父母最喜欢的百合花送至教堂存放的墓碑前。
她对于格蕾丝,心怀愧疚, 也是这份愧疚让她完全扮演了格蕾丝父母后半生角色。如果不是那场意外、如果非自己失误、如果那天她及时赶回家……
但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我买了一只猫,希望它可以陪你。”娜塔莎将宠物纸箱放在地上,拉开了厚重的窗帘,当阳光遍及房间每个角落时,她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床脚银色保险柜更加刺眼。
那一瞬间,她迫切得想打开保险柜,想看看格蕾丝的日记,想知道这段时间她该如何安抚这个姑娘。
神盾局的任务短讯将她思绪拉回了现实,她同美队搭档时,思绪不清晰,脑子里反复琢磨格蕾丝的事,就连子弹飞来那一刻,一向清醒的她居然忘记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