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已被擒了,你可知道?”
叶青铁青着脸不答。
“你若不信,尽可去安远门打探。婧公主押着九王在安远门招降,史太尉不甘心前功尽弃,乱箭射伤了婧公主,纵火烧了皇上的寝宫,挟了宗皇子准备扶幼主登基。”
“与你有何关系?”
“我答应了一个人,让这京城少流一些血。”
倘若顾射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叶青肯定是不信的。但这看似不合常理的回答,却让叶青觉得这正是顾弦之的做派。
他沉着脸,叫人进来吩咐了去安远门打探。
待人走后,他摩挲着剑柄,沉声道:“你可知在我面前撒谎会有何后果?”
“我不用知道,因为我没有撒谎。”
门外传来属下的声音:“首领,太尉府走水了,要不要救?”
叶青愕然望向顾射,顾射微笑:“我放的。”
叶青扬声向门外:“守朱雀门要紧,勿轻举妄动。”
门外应了一声走了。
叶青又问顾射:“你待如何?”
“史太尉射伤了婧公主,皇上是婧公主一力扶上皇位的,你觉得皇上会如何?”
“恨史太尉。”
“皇上一时拿史太尉无可奈何,会拿谁出气?谁是此事的罪魁祸首?”
“你是说九王……”
“九王已被擒,你将朱雀门守得再好,他也不能成事了。为今之计,难道不是为自己打算?你真想等皇上点兵包围朱雀门,那时再鱼死网破?”
汗已湿透背上衣,叶青单膝跪地:“请顾先生指点!”
顾射不慌不忙:“不急,等你的探子回来,证实我没有撒谎,我自会指点你怎么做。”
“顾先生!”叶青打断顾射,“没有九王,叶青早已死了。只要能保全九王,叶青万死不辞!请顾先生赐计!”
甜水井巷子,火势正汹,史太尉勒住了马。
“太尉!属下是朱雀门守军首领叶青!属下见太尉府走水,便带人来救火!”
史太尉满意地点点头。
顾射骑马驻立在醉香楼旧址前。
“顾公子!叶青依顾公子之计,已擒获史太尉!”
“顾公子!皇上押着九王,已劝降把守皇城的叛军!”
“顾公子!宫城空虚,九王侍卫和宗皇子不知去向!”
顾射抿唇:“放出消息,就说寻到一个疑似宗皇子的幼孩尸体,九王悲痛欲绝。”
“是!”
“再有消息,送到分舵来。”
“是!”
离开陶墨,其实才四五个时辰,但是,感觉已经好多天好多年。
连快被他驱到最快。
远远地就看到陶墨在门前等待,老陶和顾小甲郝果子守在一旁。
“弦之!”
陶墨一看见他,就飞奔过来。
他忙勒停马,跳下去,一把将冲过来的陶墨搂进怀里。
但他又马上把陶墨推开:“我身上冰,别冻着你。”
陶墨用紧紧的拥抱回答了他:“我不怕。”
多亏熟悉顾射生活习惯的顾小甲提前准备了热水。
陶墨伺候顾射沐浴。
不时还会有魔教弟子送消息来,陶墨听了前情后事,对顾射崇拜得五体投地。
他一边帮顾射擦干头发,一边由衷地赞道:“弦之,你简直太厉害了!可以拜相了!”
顾射脸一沉。
陶墨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露出讨好的笑容:“我先帮你把头发扎起来吧!好穿衣服。”
顾射神色一缓,抬手将头发扎起来:“你会扎?”
陶墨脸一红:“不会。——我会学的!”
顾射微笑道:“不必。我要你不是为了伺候我的。”
他站起来,陶墨拿毛巾给他擦身,突然,陶墨顿住了。
“?”顾射看向陶墨。
陶墨连耳朵都红了,毛巾匆忙地从他身上划过。
顾射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起了变化。
他也有点窘,这些年来,他清心寡欲,除了晨起会有变化之外,其他时间从未发生过这种事。
他扯过毛巾,自己擦起来。
但他同时发现陶墨直起腰后,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如果陶墨表现得很冷静,他也就继续窘下去了,但陶墨表现得如此窘迫,他就有点想戏弄陶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