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墨温声道:“是真是假,且等以后分辨,先让他说完。”
匡水凝咬着嘴唇重新坐下。
李远涩声道:“那我,接着说吧!”
其实,做到一半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这是匡师兄的局。他给我喝的酒里边下着药,林曦的样子,也明显是中了迷药。浴池里点着的熏香,我认得,有催情的功效。
他想要做什么,我已经管不了。哪怕是马上拉我去凌迟,我也心甘情愿。
我没有想到的是,林曦居然有落红!
她已经嫁给匡师兄十年,当了整整十年的匡夫人,居然还是处子之身!
我震惊之余,想等到匡师兄进来抓奸的时候质问他,却一直没有等到。
后来林曦清醒过来了,她哭着求我赶紧走,以后不要再见她。
她说匡师兄是她的至爱,出了这种事,她只有死了。
我说匡师兄既是你的至爱,你嫁给他十年,何以还是处子?
她垂着泪说,你匡师兄虽然有病,可是他对我很好很好。
我说这次就是匡师兄骗我进来的,他给我喝了搀□□的酒,这支熏香也有催情功效。
她不信,说我骗她。
我没办法,只有走了。
第二天我又上门,想当面质问匡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被拒之门外。
我又去匡师兄的医馆里守着,没想到他也不见我。
我本就心系林曦,经这一次以后,更加放不下她,整天心心念念都是她,很快就病倒了。
病很重,病得快要死掉。
师父给我诊病,说我是心病。我瞒不过师父,就把事情全都告诉了他。
师父沉吟许久,才说,听匡府的下人说,林氏夫人有孕了。
我如遭雷击,她怀的是我的孩子啊!
又过了好几个月,林曦生下了爱山。
爱山满月的时候,我不请自到。匡师兄正抱着爱山给人显摆,见我来了,非常尴尬也非常生气,但是没有办法赶我走,我就看了一眼爱山。
那是我儿子,长得真象我。
我想:就算以后不能再见到林曦,我就这样远远地守着她也好。反正匡师兄不举,她这一辈子就我一个男人,那她也算是我的女人。我就在丹阳,守着我的女人和孩子。
没想到几天以后她就来找我,哭得说不出话来。
她说原来匡东一是断袖,这些年来一直和赵锐在一起,亏得她还以为匡东一不举,为他守身十年。结果匡东一为了借种求嗣,竟亲自设计让她失贞。
这时候师父突然进来,叹着气说:“他在京城的时候就和一名官员来往,你都不知么?怎么还嫁给他?”
林曦哭着说:“我不知道。那年我病得快死了,是他救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心里都是他。后来他辞官回丹阳的时候,向太后求赐婚,我还以为我和他是两情相悦。”
师父问:“那你现在怎么办呢?”
林曦说:“我要跟匡东一和离!”
我说:“你和离以后,倘若不嫌弃我,我等着你们母子。”
林曦走了,师父说她肯定和离不了,匡师兄不会答应的。
后来果真如此,匡师兄说林曦可以走,爱山得留下。
林曦舍不得爱山,只好留在了匡府。
但是她和匡师兄始终两下里居住,相敬如宾。
有机会我们就在我一个别院里相会,她会带爱山来见我。
前年林曦又有过一次身孕,不想被匡师兄知道,给她下药使她滑胎了。多亏了师父那时候还在,指点我给她调理好了。
我一直恨匡师兄,他和赵锐两情相悦,为何要拉着林曦陪葬?
这一次我是去外地采购一些珍贵的药材,想赶着明天清明回来给师父上坟,没想到一回来就听说……
李远走了,顾射问陶墨:“你可信李远?”
陶墨道:“我信,但一面之词不能成为证据。”
顾射道:“问赵锐不就明白了?”
匡水凝低声道:“我信。”
陶墨讶异之极:“你刚才……”
匡水凝道:“刚才,我是一时接受不了。但是现在想想,义父义母之间,这几年其实就像他说的那样,非常生分。我在师父那儿学艺,义父从来没有看过我,只有义母来。义母前些年还会说义父忙,后来她自己也不提义父了。今年过年我还回过家的,义父根本不理我,却在背后教爱山,说义母并不爱爱山,他才是对爱山最好的人。我当时就觉得义父太奇怪了,哪里有父亲这样教亲生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