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昨儿个那小孩说的姓冯的抓到了没有,人到底是不是他杀的?”也有人对于案情更加好奇。
便有人回答:“这咱们怎么知道,一会儿听包大人升堂一问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忽然,阿岚觉得周围似乎一下安静了起来。紧接着,一声清脆的惊堂木响声回荡在公堂之上,包公的声音低沉洪亮:“升堂!”
“威武!”
阿岚立刻睁开眼睛,打起精神朝堂上看去。然而还未等包公吩咐将人带上来,忽听得一阵破空之声,阿岚猛地绷紧身子。却见站在包公身旁的展昭凌空一翻,眨眼间将一物抄在手中,平稳落地。
“大人。”展昭微微皱起眉头,扫视了一眼公堂外之后将手中的东西呈递给了包公。
竟是一张供状,钉在一枚钝头的飞镖上掷了进来。
包公将供状展开一看,神色不由一动。在他蹙眉阅读这份供状之时,公堂外人声渐响,人们纷纷议论这横生的变故。
阿岚却皱起了眉头,同展昭一样,她方才第一时间便向着东西射来的方向看了过去,然而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江湖上能人辈出,身手这样好的自然不在少数。然而恰与颜查散此案有牵连的,却只有那么一位。
只是不知道,这位锦毛鼠白玉堂在寄柬留刀之后又准备出什么幺蛾子。
良久,包公终于阖上了手中这份薄薄的供状,沉声道:“待颜查散、冯君衡!”他面无表情,也看不出喜怒。
衙差们哪里还敢耽搁,立马便有人将颜、冯二人押了上来。这两人都在牢里住了一晚,各个神情憔悴,到了堂上老老实实跪好,听候包大人讯问。
然而包公却没有立时开口,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的神情。颜查散虽然蓬头垢面,然而目光清明,似乎自从昨日在公堂上将实言吐露出来之后他便摆脱了颓丧。而冯君衡,他的面色透着一种怪异的红润,垂在两侧的双手正微微颤抖。
不像是害怕,倒像是情绪激动。
包公心中了然,缓缓开口问道:“颜查散,你且将昨日的供词再说一遍。”
颜查散磕了个头,当即将昨日的话重新叙述一遍,前后并无出入。那冯君衡在一旁听着,面上却没有剧烈的神情变化,又或者他此刻正极力抑制着某种情绪,因此无法在作出相对的反应。
包公听罢点了点头,问冯君衡道:“你可有什么话说。”
冯君衡抿着嘴,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良久才道:“此乃一派胡言,草民从未与颜生交换过扇子,而是将扇子一直随身携带。昨晚已将扇子呈与大人,还望青天大老爷明鉴。”
公堂之下,百姓顿时发出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包公连拍惊堂木,喝道:“肃静!”
而后,他望向冯君衡,将对方隐隐不耐烦的神色尽收眼底。包公目光扫过桌上这份供状,沉默片刻,又问道:“颜生,你可有话辩驳。”
“大人,换扇子那日罪民的书童便在一旁,可以作证。”颜生没料到冯君衡竟然矢口否认,也没想到那扇子竟已不再书房,他补充道,“在罪民被衙差大人们带走之前,那把扇子千真万确便在书斋之内,至于如何会回到冯君身上,罪民不知。”
冯君衡轻蔑地一笑:“口说无凭,我看你不过是巧言令色罢了。”
“肃静!”包公又是一拍惊堂木,吩咐道,“将那书童带上来。”
左右便将雨墨带了上来,雨墨在公堂上跪倒,叩头行礼。包公问他:“你昨日所说换扇子一事,可是你亲眼所见?”
“正是草民亲眼所见,千真万确。”雨墨立刻回道,“及至小人离开,那扇子还在书斋的桌子上。”他已经隐隐感到不对劲,“难道未曾找到吗?”
包公淡淡地说道:“昨日衙差赶到祥符县柳洪府上时,发现那扇子在冯君衡身上。”
“这不可能!”雨墨不由惊呼,“一定是这厮偷偷将扇子拿回去了!”
冯君衡冷笑一声:“你们主仆倒是口吻一致,都将脏水往无辜之人身上泼。有本事你们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你!”雨墨气得涨红了脸,“你少得意,包青天迟早识破你的真面目。”
冯君衡不理,只是再次朝公堂上包公说道:“说起来,草民昨夜在开封府大牢之时还遇见了一桩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