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在岸边一撑,带着大量水花跳上岸,岸旁冷风让金子陵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回想起这里根本没有衣服可供替换,头痛地按了按额角,此处山谷夜半的寒风刺骨他是体会过的,想必待会有得受了,转眼见那人还是浸在水中直盯着自己,难得的好脾气受到有意无意的挑动,渐渐失控。
「神经病,要是你害我、咳--」话还没说完,不是他当真想做戏,而是真的多咳了几声,刀者凝起俊眉,跟着纵跃上岸,高大身影横在眼前,金子陵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高度只到他的肩。
闪过挡路的障碍往回走,「咳、要是害我染上风寒,我就、咳--」
风旋翻飞起地上落叶,金子陵还没来的及反应,忽地腾空飞起,那个同样浑身湿透的人就这么紧紧扣着他的腰,伸脚挑起地上衣物覆上纤柔身躯,大步走回草庐里。
「喂--」谁准你这样随便抱我的啊?
质问还没出口就看见他眉间凝重的刻痕,伸指轻轻一弹,满意地看他瞪向自己,挑衅扬眉,「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抱着手中寒玉,感觉他的体温正遽然降低,没好气的堵住他的话语,「闭嘴。」
哎呀?呛成这样?
见鬼了,腿受伤的人是谁啊?怎么现在又健步如飞似的--
见他还是大剌剌的搂得死紧,忍不住扭了扭纤腰,小手在他胸膛上胡乱推摸,硬是不让他安稳的抱着走,只差没在他肩头上一口咬下去,「够了吧你,还不放我下来--」
刀者突然倒抽一口气,手一松,怀中人直直坠落地面,砰的好大一声,可怜的金子陵痛得皱起秀眉,揉揉臀站起身,「哎哎哎,你有没有良心啊,竟然就这样--哈啾--」
抖了抖肩,抬眼望向西沉的夕阳,怎么搞的突然觉得天气变好冷?
垂首,沉润地望着那个叉着腰、气鼓鼓的男人,念起他紧贴在怀中的柔软触觉,像隻乖顺服从的小猫惹人爱怜,如今半真半假的气愤让他艳生双颊,娇丽如花,一头溼润长髮或披或垂地散落在肩上背上,那不服的眼神带着勾魂的绝魅,勾得刀者下腹又窜烧起一阵热流,竟也跟着红了脸,讷讷别开眼,伸出手寻找那只固执的柔软,强硬却不失温柔地紧握。
没有察觉眼前人的压抑,长指自顾自朝着健壮的胸膛一戳,「我警告你,下次再这样乱摔我,一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为了补偿我的损失,今晚的饭就交给你做,做太慢重做、做得不好吃重做、若是让我不满意--哼哼,也重做。」
好笑的挑眉,抓下那隻不乖的小手,「都听你的。」
睁大着眼,似乎没意料到他会有这种回答,「咦,你真的会做饭呀?谁教过你?」
俊颜一怔,脑海忽闪过一抹模煳的蓝色身影,低笑着抓住自己的手,教他打一朵漂亮的蛋花。
似乎,与眼前的淡蓝有着相同的优雅自信,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同,刀者一时陷入迷惑,「我们以前是不是有见过面?」
金子陵愣了愣,接着绽开俊雅微笑,率先回首,「你说呢?」
刀者被那绝美笑容弄傻了心神,呆呆地望着他走远,甩头,轻嘆口气。
不管那抹蓝影是不是他,至少现在知道,害自己的心一点一滴陷落的人,绝对是他无虞。
第三章
女王真的是女王(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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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软枕蒙盖住头,想隔开那烦人的傢伙三不五时名为探病实为乱摸的手,像隻猫一样蜷曲在床榻上,声音闷闷的有气无力,「走开。」
难得看他这么任性地发脾气,刀者脸上泛起宠溺的微笑,伸手揭开他盖脸的小枕,「你乖乖吃药我就不吵你。」
「我没生病。」喉咙一痒,差点咳出声,连忙咬紧薄被忍住,忙得雪颊泛起娇红。
再把被子拉走,往前一靠,「不要胡闹,快吃药。」
含嗔带怒地横他一眼,受伤的人明明是他,为什么自己要吃那苦死人的药?
「不要。」
「金子陵。」
「我不要。」
「你要我餵你吗?」
猫般柔腻的眼神抛去,仍是懒洋洋地魅惑人心,接着又整个人埋进床里,「你敢就来啊。」
大大嘆口气,硬是将他翻转过来,隻手覆上他的白皙的额,发现仍然烫的吓人,索性心一横,仰头灌下一口药含住,低头找寻他艳红欲滴的唇瓣。
就在唇与唇即将交接的那一刻,纤白的手隔开了近若咫尺的些微距离,金子陵睁着纯净无邪的明眸,害刀者一时以为自己跌入了深邃的秋水中,心勐地一跳,唿吸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