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过电光火石。
齐伟均见状,又呵呵笑道:“领教领教,徐少侠功夫如此高深,我等冒犯了——不知徐少侠找白汗巾所为何事,我等好去禀报。”
徐伯人放开水仙:“不见到本人,恕难奉告。”
“你认识她?”齐伟均问。
徐伯人摇头。
“那少侠如何知道,面前之人是否白汗巾?其实——你不该放开水仙,以她作为要挟,或许还有希望。”齐伟均微带嘲讽。
这个念头,徐伯人却是从未想过。无论因为什么,徐伯人只是做不来。
他稍微让步:“有件事,必须找白汗巾问个清楚——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好,水仙,你去端碗茶来。”齐伟均吩咐。
水仙往外走,小红自然一并退下。
到屋外,相视一眼,各点一下头。
“茶”字不过是个暗号,两个人面无表情,扳动了机关。
——徐伯人身后幔帐一分为二的同时,一列列□□,顺次发出!
徐伯人根本躲无可躲。
所以,刚刚找到这里便发现异样的小柳也只来得及喊上一声“喂——”的同时,冲了进去。
箭势疾、密。疾如流星,密如雨。
小柳迎头冲上,徐伯人亦非浑然不觉。
他本坐在椅上,椅旁有桌。
徐伯人一反手掀翻桌面,人已到了桌面另一侧,以桌为盾,毫无惊惶失措的表情。
只是,在看见小柳后,方惊了一惊:
——竟然,有人奋不顾身地,救我?
“小心!”徐伯人关切话语不由脱口而出,自己身侧,一支□□穿透桌面,钉在地上。
徐伯人双手一劈,两条桌腿断,一条抛向小柳,“拨打□□!”
“多谢!”小柳径向齐伟均扑去——齐伟均身旁自然不会有箭,而且,擒贼擒王!
徐伯人亦向齐伟均处蹿去。
齐伟均丝毫不乱,向后一倒,以座椅挡了二人攻势,自己再纵身跳起,手里已多了把刀,精光四射地劈来!
刀光寒,直奔小柳。
小柳刚把桌腿一挥,忽听徐伯人沉声道:“我来。”——语气中竟莫名欣欣然?
——不久之后,小柳就明白了这种“欣欣然”的意思。
徐伯人桌腿对上了齐伟均的刀。
刀斫,四方桌腿竖着,循木纹而劈,斜斜劈掉一半,徐伯人手里剩一条带尖略扁一侧锐利的硬木。
而刀势只不过略一受挫,立刻又是一招,拦腰横断。
徐伯人右手一颠,将硬木锐利的一侧翻转向下,握紧,眼看齐伟均刀尖已至腰间,自己胸腹向内一缩,身子随刀势而走,半途稍许纵跃,右手一挥,硬木正扫中齐伟均持刀手腕!
齐伟均幸得经过不少风浪,见机,刀势半路随之一变,钢刀并未脱手:“你竟用‘雁翎刀廿四式’的‘饥雁掠食’?”说话时,钢刀竟也找上徐伯人右腕。
徐伯人不答,硬木往回一搠,侧身躲闪的同时,“柳叶刀”中一招“风卷柳絮”从自己面前削过,直奔齐伟均咽喉时,转成“五虎断门刀”之“黑虎掏心”,硬木一低换实为虚,径扎齐伟均胸口。
在他手中,一条硬木已经成了“刀”!还用此“刀”,刹那间使出三种不同路数的刀式!
齐伟均已经不敢小觑眼前少年,一皱眉,钢刀改缠硬木。
木材毕竟敌不过钢铁之利,徐伯人不敢硬碰,改使“缠丝刀”,眼角瞥见箭雨已止,水仙小红双双回转,小柳笑嘻嘻迎上招架,心里不由涌上种奇异感觉。
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只觉十分得心应手、随心所欲、心到神知心领神会心旷神怡。
徐伯人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只好又不由微微一笑。
笑容悠然,然而莫名其妙。
小柳恰在此时叫道:“喂,白板,你没打算拖很久吧?”
——的确不能耽搁太久。徐伯人手里硬木一摆,刀势顿变。
他又迎上了钢刀刀锋!
硬木生生削去大半,一个角已极为尖锐,徐伯人一矮身,似锥硬木反持,往齐伟均肘下一横,趁其持刀手臂被格而无法沉肩之际,自己一抓其腕脉,蓦地反折,即刻夺过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