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废话,已经七点五十七了,不让他上课还是怎么的?)
“十三点,希望他不会闹出什么动静儿。”
——不会吗?天晓得。
王季礼还记得上个学期,开学时与蔓莳的……~!@#$%^&*~~~~~
二、初次见面
开学第一天。
“咦,三个人一间宿舍?”王季礼望着新分配的房间名单,自言自语。
“老兄,你住吧。”身后一只手那么往他肩上一搭,“我们哥们儿那儿给我留了空位。”蔡化吹了声口哨,“不过有时没准咱还回来一趟。”
骆钧然呢?
他今天看朋友去了。
所以,第一天晚上,王季礼一个人睡。
夜里实在太热了,他实在睡不着,起床出门找牌友,十一点半熄灯,十二点半回来——
“咦,我没锁门啊,怎么,里面是亮的?”开门而进。
进门——蓦地发现自己陷在一片淡淡的稀薄烟雾中!
“谁?”冷不丁吓了一跳,王季礼本能地问。
没有人,连人影都没有。
(恶作剧?)
王季礼开窗开门一通折腾。
(咦,大热天怎么关着窗户?)
然后,睡觉。
屋里静悄悄的,月亮在窗外,还是满月,一切都很正常……
不,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王季礼听见滴答声,持续不断实在让人心烦,哪里传来的呢?反正不想睡,抬眼四望,然后——
他就看见了桌上的钟,四方盒子一样的钟。
“奇怪,哪来的?我怎么不记得?”
座钟古色古香,木质壳,钟摆有来有回走得起劲。融合了中西方特色,那钟摆作成一支毛笔形,加上下面一面镜子样的砚,微微泛着蓝光。
王季礼不由下地,仔细端详:钟面上没有罗马字母,而是刻着十二地支,指针俨然是两柄□□。
将近丑时(凌晨一点……)
“好奇怪啊,谁的东西?”王季礼伸手想去摸摸,手指头尖离钟壳大约差一根眼睫毛这么远(注意,是宽度/直径,不是长度!),忽然觉得一阵冰冷!
钟仿佛颤了一下,指针跳到丑时,突然发出一声尖锐清亮的响声:“当——”
王季礼缩回了手,退后若干步,目瞪口呆直至感觉不到脚面湿了。(哈喇子流下来了嘛)
他看见钟的周围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烟,要多凉有多凉,主要是一看上去心里就发凉。
(你试试一个人深更半夜夜静更深万籁俱寂加上旁边水房管子叽哇乱响——加上自己绝对不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遇上这档子事儿还能心里不毛镇定自若谈笑风生呼噜大作吗?)
钟顶上喷出一股烟,飘飘忽忽,聚而不散,隐约有个东西在里面。
看不清。
——不是比看得清还可怕?!
“——鬼呀!”
“腾”地坐起,窗外明亮如昼——废话,太阳早升起来了。
“梦?”王季礼抹把冷汗,“还好是个……不对呀!”
——自己对面床铺不是没人睡吗?怎么明显有了被褥?
不但有,而且叠得整整齐齐,一个人坐在床沿看报纸呐。
这一惊非同小可,王季礼目光又瞟向桌上:
——那钟在!
虽是七尺男儿,他也开始觉得头皮发麻了,故意装作镇静,咳了一声:“咳……我说这位同学……”
报纸放下,对面人抬起头。
——很普通的一个人嘛。
(登时松了口气)
但是如果细看……
他的脸色苍白,隐隐透出一股黑灰色,眼睛似乎大了点儿,闪着与脸色极不相称的光芒,鼻子很小,不过唇角还有点笑意。
“嗨,你好!”陌生人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你要看报吗?”
“……哦,给我一张。”王季礼不得不先把自己的问话吞下去。
陌生人倒是先开口介绍自己:“我姓俞,叫夏,字蔓莳,从此以后我们就是舍友了,叫我蔓莳就好,你呢?”
(这个年代还有人起“字”?)
“王季礼,四季的季,礼貌的礼。你住这里吗?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啊?”既然对方没有故作神秘,那王季礼当然也就痛快地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