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决定的。”俞夏说,“我的夏字是西夏的夏,俞是俞岱岩的俞,蔓陀山庄的蔓和时迁的时加上草字头。”
王季礼两眼放光:“老兄,你一定看过不少武侠小说!”
“一般一般。”俞夏放下报纸,双手抱拳,“不敢当!”
所以王季礼的疑惑已经没了。
这下子,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可就近多了。
所以王季礼又问:“这钟是你的?”
“嗯,怎么样,很别致吧?”俞夏笑着问。
王季礼一见钟盘,不禁一愣:“怎么?罗马数字?”
很一般的钟嘛,可他就得明明是……
“对呀,七点五十九分,它走得可真准啦。”
“什么?——迟到啦!快走!”
“请,请——我这一学期只是实习。”
“你……”
三、同天
听课实在无聊。
王季礼一直回味昨夜的梦,早上消去的疑问又悄悄浮上来:
他怎么搬进来的,一点响动都没有?
那只钟怎么会出现在梦里?
烟雾和冰冷感觉是怎么回事?
俞蔓莳真的很奇怪……回去好好问问吧。
回到寝室,俞夏不在,东西放得整整齐齐。
“看会儿报吧。”王季礼坐在俞夏床上,拿起……白纸!
没错,定睛细看,这不就是白纸吗?
报纸在哪儿?王季礼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他不能不怀疑俞夏了。试想,谁会在枕头旁边放一堆白纸?
王季礼又把目光投向了钟。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半。
“先睡一小会儿吧。”
迷迷糊糊之际,身上发冷,门没有关严罢,不由得往门外望去——吓!
好像门……门……中间在熔化!
很快融化之处露出了一个人的头,看不清面孔,凭空出现,仿佛长在门板上!
接下来是身子,手臂,腿……
“鬼呀!”大叫之后,惊醒。
南柯一梦……不!
俞夏果真在门口,一脸惊奇地看着他:“季礼,你没事吧?”
“你、你——别过来!”
俞夏茫然的表情:“你做梦了吧,不去上课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俞夏,俞蔓莳,要看我的身份证和学生证吗?”
“不,我不信。昨天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不知道,那只钟又会冒烟又会变字儿,你的报纸是白纸,你又直接穿门而入——你到底是什么人?”
俞夏沉默一会儿。
“好,听着。”他的口气十分郑重,“不过你不许害怕。”
王季礼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你——”
俞夏面上浮起复杂难懂的悲哀:“我不是人,是鬼,明白吗?”
——果然!
本着中国人传统思想加上聊斋的熏陶加上昨夜那通惊讶,王季礼已经差不多虚脱成一摊泥:“你……为什么来阳间?我和你无怨无仇……”
“错了。”俞夏面沉似水,“你在前世杀了我,我来向你……索命!”
他瞳孔中仿佛散发出奇异的力量,让王季礼动弹不得,接着,他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前去,大张着双手……
王季礼想逃,全身无力,想抗拒,更力不从心,就连喊叫都细如蚊蚋。
俞夏的手几乎到王季礼面前了,王季礼也吓得半死了。
然后就是……
俞夏“恶狠狠”吐出四个字:“逗你玩的。”
???
他笑得前仰后合:“季礼,你真会做梦!偌,看这个。”他将早上的报纸从枕下抽出,你找它吗?白纸是我上午买回来预备练书法的,毛笔墨盒都在抽屉里放着呢。“那钟——”一伸手拿给王季礼,“看着啊。”伸手打开后盖,取下后挡在前面。后盖下就是十二地支。“这是双面钟,所以我才说它别致。”
“可我看见你穿门而入……”
“我进门之后你突然惊醒,我怎么知道你在做梦啊?”
“那你昨天进来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