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电话那头的佳木迟迟未反应又继续道:“陈导能力不足,也能在这么大制作的电影里混个副导当当,你自己说,他后台有多硬,所以,息事宁人,是最好的结果。佳木,我本来以为你足够抵挡一面了,现在看来还是不够,今天你朝我发火,我不计较,因为我是你姑姑,下一次,你发火的对象是别人呢,谁会原谅你,谁会原谅林恣。”
电话挂断了许久,佳木才鼓足勇气找林恣谈这件事,还没开口,便听见林恣说:“我明白了,我想洗个澡,你能帮我倒些洗澡水吗?”说完竟然还朝着她笑了一下,那笑容,比哭还丑,勉强到了极点。
佳木急急退出了房间,放林恣一个人在屋里。毕竟,有些事,只有自己,才能治愈自己。
直到接触身体的水渐渐变凉,林恣也没有什么动作,那些陈导碰过的地方,她恶心的不想再碰,就这么纯泡。她有些想哭,只是眼泪流不出来。
我怎么会没有原则只是,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罢了。忍气吞声,为了未来。
他是导演,不管如何当的导演,但他就是可以一句话让你先前的努力全部白费。所以,她叫蔡徐坤住手,完全是害怕陈导影响他本该平坦的星途。她可以跌倒,再也爬不起来,但蔡徐坤不行,她想看着他在最亮的舞台最高点发光。所以,她没办法让他继续为自己出气。可是,到最后,肯为自己出气的人,就只有他。经纪人,不管;助理,无奈;朋友,远在天边……真的,就只有他。
她缓缓伸出手臂抱住双膝,一头扎进水里,鼻子喉咙眼睛都很不好受,相较之下,心的疼痛感小了很多。
林恣穿上睡衣随意拾起一件外套打算去外面透透气,屋子里的空间狭小,寂静得过分,带着窒息的压抑向她袭来,去走走,也许会好受一点。
她推开门,刚刚迈出一只脚,便被扯进了一个人的怀抱,带着六月份山间夜晚的凉意的怀抱,那人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拐进了楼道拐角处的难以被人注意的视线盲区。
他将她抵在墙壁上,抱着她的手臂渐渐收紧,慢慢贴近她的身体,直到两人间的缝隙为零,她感到他尖削的下巴轻放在了她的头顶,鼻息间满是他一贯常带的薄荷凉香,不刺鼻不香腻,干净的少年味道。
他胸膛的剧烈起伏慢慢平复下来,抱着她的力气反倒有加大的趋势,头顶响起的声音,微微发颤,伴随着喘息声,带着致命的诱惑。
“林恣……林恣……还好……还好你没事。”她心下一动,无意间,碰触了心底最脆弱的地带,一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
抱着她的人前一刻还在红着眼朝她训斥发火,这一刻却紧紧把她抱在怀里说着“还好你没事”的温暖的话,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抬起,几番犹豫后,轻轻的回抱住了他。
他身形猛的一震,微微放开了他,搂着她肩膀的手移到了林恣侧脸,微微用力便将她的脸抬起来迫使两目相接。这次,谁也没有躲开。
少年瞳孔黑的发亮,里面情绪很浓,她没心思去辨认,只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微翘的长睫毛慢慢垂下,盖住了明亮的眸,越来越近,近到极致,接着,便是唇上一暖。放在蔡徐坤背上的手慢慢收紧握拳,攥住了他的衣角。
完全是下意识的去吻她,不计后果地想要表达自己的感情。
他是第一次,青涩的很。
只敢小心的轻吮她的双唇,丝毫不敢用力,灼热的气息不断地纠缠,他慢慢将舌头探出,细细描绘她的唇型,唇间的湿濡感而引发的酥麻感慢慢扩散,在脊背处徘徊开来,明明还没有达到唇舌交缠的境地,两个人的气息却早已溃败的一塌涂地。
林恣感觉自己所有感官都消失,只有唇上的触感明显的过分,如果不是蔡徐坤放在她腰际的手施力,她怕是已经站不住。
明明,这个吻,浅的很。
他甚至没来得及撬开她的唇去进一步发展,便分离了,他不敢,太过珍贵,反倒不真实。
一吻告终,蔡徐坤的手仍旧扣住林恣的后脑勺,微弯着腰和她平视,额头相接,鼻头相触,山间夜晚的风很凉,风过,两人唇上的凉感尤其明显,一遍一遍提醒着他们刚刚的疯狂,前后辈的关系有多越轨。
他挪动了身体,为她挡住风口,在心里思忖着要说些什么缓解一下目前的静默。
林恣细细打量着近在咫尺的脸庞,较第一次见,他瘦了很多,原来侧脸还有些肉,一眼望去,像个小笼包,现在,清瘦得很,像极了饺子,林恣知道自己比喻不恰当,但以她的视角来看,真的很明显的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