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脂肪的附庸,五官更加立体深邃,下颚线的弧度愈加明了,鼻子高挺秀气,他像是打算开口说什么,抿起了嘴巴,咬肌微微鼓起两个小包,若不是瘦到了点上,咬肌也不会这么明显,可林恣怎么觉得,那微鼓的咬肌,衬得他成熟太多。对小孩子揩油的负罪感大大减少了。
他喉咙里憋着话,迟迟难以破口而出,他仰起头试图缓解情绪,有外面的灯光打在他面上,很微弱,但也足够林恣看清他的过敏状况。
果然,加重的趋势很明显,红点原来只是在脖颈上依稀可见,现在已经蔓延至下巴上,面颊处也存在星星点点。
从酒馆回来后,他就守在林恣房间前很长时间,不敲门也不离去,就只是守着,潮湿的空气渡到他身上,加剧了肌肤的敏感度,痛痒感不断加剧,他恍若未觉,只是想远远见她一面就好。
偶然间,佳木与佳凡的对话就传入他的耳畔,“林恣为了给蔡徐坤那些药,才去找陈导的,她没有错,你却要息事宁人……”一字一句,一顿一续,一答一问,他,都听到了。
本就羸弱的身体靠着门楞,现在显得更加颓废,自己恶狠狠的语气和伤人的话一股脑的重现,原来,我都是这样,把她推走的。练习室那次是这样,这次,亦然。
看到她走出房门,他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想要向她表达自己的心意,想要把她拉回身边,这才有了那个吻。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再次低下头,望向仍被自己圈在怀里的她。
她明显感受到了按在她后脑的手在微微颤抖,果然,他的话,也带着颤音,很紧张。
林恣听见他叫她,“林恣。”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不再叫前辈了呢
“我喜欢你,好久了(久得我自己都算不过来到底有多长时间了)”蔡徐坤眸光闪动,带着试探的不确定,也有着几丝释然,更多的是渴望的希冀。
林恣听到这话,看到他眼里浓重的情绪,脑袋里紧绷的那根弦,蹦的断开,她伸出手重重的推在蔡徐坤的胸膛,用了极大的力气,将两人之间的间隔加大。
蔡徐坤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动作,一时反应不过来,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之前的事和刚刚说的话,我当你年龄小,不懂事,就这样,以后不要再提!”说完,转身,欲试图回房间,手腕被一双大手攥着,握着她的手的手心满是汗,也很凉。
“你不喜欢我你明明对我有好感,为什么不敢承认”语气软了好多,带着渴求与无辜。
“好感因为我去向陈导拿药吗?我告诉你,就算是别的后辈,我也一样会这么做,你觉得我对你特别吗?”她转过身,直视他的眼,淡漠开口:“五年前一别,我对你印象深刻,想看你能走多远,仅此而已。”甩开他的手,径直回了房间。很明显,他现在如此反常,应该是知道了她去找陈导的目的。
留在原地的蔡徐坤,像极了五年前初遇时的模样,或者说,更加哀伤,再也没有力气支撑着站立,蹲下身子,胃里翻江倒海,这一次,又被抛弃了,连她都抛弃了我……
林恣快速关上房门,关门的撞击声很大,引人侧目,她靠在门上,将手覆盖在了脸上,半晌,肩膀微微抖动,最后,破碎的哽咽声再也抑制不住从喉咙中发出。
他说出那句话时,她差一点就答应他,差一点就伸手给他拥抱了。可是,她怎么能在圈里这么多年,见了好多,刚刚火起来的人因为恋情断了前程,断了这么多年的努力,尤其是敏感的前后辈的恋情。五年前,他给了自己希冀,怎么能因为自己,断了五年后他的未来……
哽咽声渐渐大了起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求而不得,明明就在眼前的感情,却不敢去碰触,蔡徐坤,我希望你好,希望你……好……
你说要护她周全,从此留我一人颠沛流离
——文素墙
我说我想护他星途,从此留我一人黯然神伤就好,一时痛苦,总好比未来两相埋怨。蔡徐坤,你要做最娇艳的玫瑰,不可因为我成了残破的枯枝。
——林恣
林恣,蔡徐坤出事了……
相识相爱,若想相忘,那最好,不见。
——婧亦。
这是白芍一生中最浓烈的色彩,红,耀眼的红,如血般的红,黄沙漫漫,红纱飘扬,这处偏僻荒崖之地,成了白芍花最后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