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秋德给了馨月一个眼神。
馨月赶紧上前递给詹绾卿一碗药,“娘娘,万事都有詹相在,您该放宽心,喝了这坐胎药,怀了龙胎,任凭谁都压不住您!”
詹绾卿抬眸看着詹秋德,见父亲眼中满是期盼,只得默默接下,忍着苦全喝了进去。
是夜。
有人深夜造访鸿胪寺客馆。
虎尉盯着四周,以防再有詹威的眼线打探消息。
室内,姜钰抱着酣睡的大王,与平南郡王李忠品茶。
李忠似笑非笑道:“陛下一来雍城,便掀起各种流言蜚语。”
姜钰抿了口茶,“平南郡王一回到雍城,便告假不朝,倒是躲得清闲!”
李忠被刺了一下,也不恼,继续道:“本王承蒙皇上厚爱,被封异姓王,已是树大招风,哪里还敢搅进这趟浑水!”
姜钰有些想笑。按理说这位平南郡王可是白兰的仇敌,今日他们两人竟能端坐于此,品茶闲聊,也真是匪夷所思。
“孤来雍城是迫不得已,郡王最是清楚。若能现在就打道回府,那孤绝不会有半点留恋。至于那些流言蜚语不过是旁人强加在孤身上的罢了,并非孤有意为之。”姜钰先摆明观点,亮亮堂堂。
李忠沉声道:“本王的意愿也不过是保全自身,旁的也不会多求。”
姜钰呵呵笑起来,“此番东宫出事,太子殿下自身难保,哪里有心思再寻郡王的不快。不然郡王你怎会有如此闲心来孤这里深夜品茶!”
李忠一赧,“本王带来薛国上好的云顶仙雾茶,向陛下专程道谢。可又怕旁人看了又引起什么流言蜚语,这才深夜来访。还请陛下勿怪!”
姜钰抿唇笑了下,“郡王谢孤作甚!”
“太子被罚,旁人以为此乃郭昌一案牵连所致,是皇上怕旁人说他偏袒才禁足太子十日。”李忠缓缓道:“可明眼人都知道,此事乃五王爷的手笔,表面上爆出的是郭昌一案,其实是皇上对詹氏不满,意图拿郭昌一案敲打太子及詹相,让这些攀附太子的人好好看看,太子这位置可不是铁板钉钉牢固不破。”
“郡王说得有道理,可是跟孤又有什么关系?”姜钰装糊涂。
李忠拱手,“陛下瞒得了旁人,瞒不了本王。五王爷能挖出郭昌一案,陛下是头一份功劳。”
姜钰面色淡然,“不过是碰巧罢了。郡王你想多了。”
李忠哈哈一笑,见姜钰死活不肯承认也不勉强,端起茶盏,恭敬道:“若有能用上本王的地方,还请陛下不吝告之!”
姜钰也笑起来,“既然郡王如此坦然,那刚好孤有一事相求!”
“本王洗耳恭听!”
“若郡王肯帮忙,不管事成与否,找寻令弟的事情孤定会竭尽全力!”
李忠一愣,旋即更加恭敬道:“多谢陛下!”
李忠走了之后,姜钰不由地打了个哈欠。
今日在黑森林骑马游猎,耗尽体力已是累极,临睡李忠又来拜访,体力甚是不支。
凌霄走进来瞧见这一幕,赶紧道:“陛下,热汤已备好,还请陛下移步沐浴,早点歇息!”
姜钰点点头,把大王交在她手上,“给崔相,让他今晚照顾!”
凌霄不由唇角翘起。
姜钰哼了一声,“想说什么!”
凌霄赶紧摆手,“凌霄没有这个意思!”
姜钰伸手戳了下她微胖的脸蛋,“快说!”
凌霄红着脸道:“陛下好似对崔相态度有所转变。”
“哦。有吗?”
凌霄是个实心的,重重点点。
姜钰咳咳两声,嘀咕道:“水怕是凉了,孤要去沐浴了!”
说完,抬脚往浴室走去。
凌霄眨了眨眼睛,旋即轻笑起来。
翌日。黑森林。
经过一夜大雨,林间土地粘黏,一踩上去便是一个泥窝。
白凤一脸嫌弃,只肯施展轻功在林间如燕子般轻轻点点,不一会便越过一片树林,到了昨天发现军马的草甸。
今日再来,草甸空无一马,更无一人。
昨日那哑巴马倌被放走,应该没有打草惊蛇。如此规模的养马怎的也会露出点痕迹来。
白凤不着急,越过草尖,继续往里飞奔,时而挂在树上默默远望。
果然不一会,便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