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绮罗还是优哉游哉不着急的模样,一进屋子就找无心家里的瓜子蜜饯:“你急什么,你以为是你以前抓的游魂野鬼?这种棘手的妖怪本就急不得的。”
无心也知道急不得,可这几天岳绮罗老不见人,他不过空有一身血,白琉璃又没有实体,他需要帮手,又找不到她,自然有些急躁。他见岳绮罗四处张望,知道她是在找他囤的零食,他不情不愿地开了床头柜子的锁,从里面拉出包油纸包的红薯干:“喏,就这一包了,都是给你吃了的。你都没有味觉还老吃我的东西做什么,我穷得很!”
岳绮罗接过红薯干,有些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没有梅子之类的?”
“没——”无心话头突然哽住,一把拖回油纸包,他闭眼两指划过眼前,开了灵视。
“岳绮罗,你肉身哪来的?!”
岳绮罗本就没想瞒他,她就着他的手打开纸包,拣了根红薯干咬一口:“运气好撞上个跟我长得像的要死了,就拿来用了。”无心一脸不信,岳绮罗努努嘴不打算废话:“爱信不信,反正丁思汉没说什么,你还要找我麻烦不成?”
无心烦躁地舞了舞手臂,不去想她的这些事:“说正经的,这两三天他还没有收手。我和白琉璃赶到事发现场,白琉璃念了个咒能循着气息追踪到那妖怪,可是追出去没多久就断了信儿,又找不到你人,好不容易才叫纸人找到的你。”
岳绮罗三根红薯干塞得嘴里鼓鼓囊囊,不接无心的话。白琉璃追出来的咒是被她给挡了,她不可能让他们杀了张显宗的。灌了口茶岳绮罗才慢悠悠说道:“现在主要的问题是找不到他,既然这样,当务之急找到他就是。白琉璃找人的法子这么多,总能找到的。”
话音刚落,她耳边就响起白琉璃的声音:“你说得对,我有很多法子。我有个写符的方法,可惜我是个灵体法力本就微弱,无心又没有法力,给你来写,肯定很快就能找到。”
接着她面前就摊开了张白色符纸,纸里隐隐透着灰白暗纹。白纸黑字追魂符,黑纸白字索命符,尚算道家正派术法,是道士用来追妖怪锁厉鬼的法子。
“白琉璃,你不是西康巫师,怎么肚子里尽是道家术法?”
白琉璃轻咳一声,飘到无心旁边:“我和青云观还算有些交情,知道些也不稀奇吧。”
“切。”岳绮罗不屑讥笑,“你明明是没了身体于巫蛊之法不太方便,便只能念念咒了。你之前嘲笑我正统术法不精,我当你有多大本事,这些日子我又多看些书,发现你玩的也不过是些小把戏,几十年前能抓了我,也不过是恰逢我遭难又从青云观搬了救兵罢了。”
不再理无心和白琉璃,岳绮罗收了符纸就出了余庆里。
岳绮罗想着先回国富门多塞几只纸人在身上再去行动处找唐山海。她刚上二楼就见唐山海家大开的大门,疑惑地走进去,最后在卧室里找到了唐山海,他正在收拾文件。
“这个点你不上班,回家做什么。”
见是她,唐山海放下心来,手上并不停下:“让碧城泼了我一身咖啡,请假回来换衣服,顺便收收文件。”
岳绮罗按住他的手,唐山海眼下藏着淡淡青色:“你在家里放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文件,现在连这些也要收了?”
唐山海望向窗外的天,神情晦涩难明:“绮罗,快了。”
岳绮罗不明白是什么快了,但她能看出唐山海的悲观,她轻轻把玩唐山海的手指,说道:“听起来很麻烦,那我真去行动处上班好了,反正毕忠良之前也这么求我了。我天天看着你,你不会有事的。”
唐山海反应却很大大,他抽出手指断然拒绝,“不行!”
“为什么?”
唐山海揉揉太阳穴,有些力不从心:“现在情势愈发复杂,你也不再是孑然一身的身份。昨天李默群明里暗里暗示我接近你以求拉拢杜月笙,只这一条我就不能让你进行动处,李默群心思太深,非你我能揣测。其次现在毕忠良和影佐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我得赶紧把归零计划发回重庆,行动处鱼龙混杂,你别淌这趟浑水。”
岳绮罗眨巴眨巴眼,觉得唐山海太小题大做,她又不是凡人,哪来这么些顾忌?“你怕什么,我还怕凡人不成?我想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