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甘陵霖说找天命如意也是假的,他们丢的是魔族给的魔丹。那种魔丹能让人的修为在短时间内暴涨,不过服用魔丹的风险很高,一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最后爆体而亡。”
这番话一出,在座的各位就都明了了。
舒念珺握了握拳,“圣灵城果然在干这种勾当!”
朗是承捻了捻手指,“可惜没法找到证据,不然……”
“对了,”沈惟安又想起一事,“千熙宴的时候魔族的兵将一定会来,而且好像还有什么厉害的武器。他很警惕,催眠到这里我只能赶紧结束,若是被发现就完了。”
而另一边的阁楼。
甘陵琅沉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望见对面茶楼的某个位置的竹帘已经悉数被放下,甘陵霖走上前询问:“哥,情况怎么样?”
“这场谈话进行了多久?”甘陵琅不答反问。
甘陵霖咬了咬唇,还是回答道:“一个时辰。”
他双手背在身后,转过身往前踱了几步,望向开始下雪的远空。在他的印象里,远没有一个时辰这么长。
甘陵霖快步走上前,有点着急,“哥?”
甘陵琅终于看向妹妹,“她很危险。”
甘陵霖讶然地看向甘陵琅。
“找机会杀了她。”
*
午时过后,雪稀稀疏疏地下着。
沈惟安跟着五个小徒弟去东誉山下的蒙城逛街,蒙城比邕虞城大多了,比如邕虞城的青石路至多能同时过两辆马车,但蒙城能同时过四辆马车。
蒙城的繁华也是邕虞城所不能比的,东西多的人眼花缭乱,人潮汹涌,一个不注意就会和同伴走散了。
“知渊!知熙!知景!”正如和同伴走散的沈惟安,此时正扯着嗓子在攒动的人潮里大喊,然而喧嚷的声音毫不费力的将她的呼喊声掩盖住。
沈惟安决定不喊了,有句话说得好,在哪里走散的就站在那里不要动,等同伴过来找。
她四处转了转身体,没有发现隐匿在暗处的杀手,只发现左手边十来步外的一个煎饼摊。
沈惟安兴冲冲地跑去排队,前头只有两个人在排队,食物的香味勾起她肚子里的馋虫,她忙踮着脚,晃着身体看。
布衣打扮的杀手走在人海中,慢慢靠近落单的沈惟安。
轮到沈惟安时,摊主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问,她舔了舔嘴唇,脱口而出:“哟哟哟,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
周围的喧闹突然安静了下来。
行人停下脚步纷纷回头。
摊主手握着铲子目瞪口呆地望着沈惟安。
连那名杀手都顿住了脚步。
不远处找来的五个小徒弟面色平静,对她跳脱的行径早已司空见惯。
沈惟安哈哈大笑,“就是我要十二个的意思啦。”
到底是做生意的,其他人还没有从惊愣中回过神,摊主已经堆起满脸的笑,双手动了起来,“好咧,一共二十四个铜板。”
知歌知乐屁颠屁颠地跑上去,“我要吃我要吃。”
知熙也跟着奔过去,“还有我。”
知景和知渊慢腾腾地走在后头,知渊突然脚步一顿,望向杀手消失的方向。知景也停下了脚步,“大师兄,怎么了?”
知渊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眼,目光落在笑嘻嘻地接过煎饼递给知乐的沈惟安身上,“刚才有杀气。”
知渊的话再加上他的举动,知景就明白过来了,“我们尽快回去。”
“嗯。”
一行人刚迈进东誉山,就被另一行人拦住了。
为首的是拓拔家的拓拔衡,他抱着手臂,半垂着眼,带着点轻视地看着知渊,又扫了眼知渊身边的人,“你是拓拔家的人,跟这么些人混在一起像个什么样?跟大哥回去。”
拓拔家主跟知渊谈过一次,之后知渊就一直避着不见他。后来拓拔家主让拓拔衡去替他说服知渊回去。拓拔衡想到父亲让他做的事,脸上不禁浮起一丝轻蔑的笑。
当年父亲从外面带回一个私生子,取名拓拔烈,父亲很疼爱他。这让拓拔衡非常嫉恨,认为他一个血脉不纯的孩子,凭什么能得到父亲的疼爱,甚至长大后还能得到拓拔家的权力,所以私底下没少对他冷嘲热讽。
那年他七岁,拓拔家外出**,中途出了意外,拓拔衡在他险些掉下悬崖时,恶狠狠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父亲的主意,就是希望他这个血统不纯的孩子光明正大的死去。拓拔衡如愿以偿地看到他眼里崩裂的情绪,然后一脚将他踹下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