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榕姐,那这么多万金之国的故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呀,我跟我姐在雪原上长了这么多年,都没听村里的老人说起过。”二鼻子专注于听故事,对时局问题毫无所知。
“这些故事都是土头陀和他师父盗墓的时候,盗出来的。自古龙脉之地,风水绝佳,必有帝王陵寝。盗墓的最会看风水,一点都没错。土头陀的师父是盗墓的北派名家,他和苦头陀费尽心力过了机关,没想到不是墓而是金矿。出来的时候盗出了两样东西,一是神鹰图,二是《齐地疏略》这本书。二人前脚刚出墓,后脚就被亚瑟的父亲逮到了。土头陀的师父本就在墓里受了蜂毒,受不了刑,去世了。土头陀就没这么好运,受尽了酷刑,烫掉头发,沸水毁容,折断双手双脚,实在撑不住了,就把藏《齐地疏略》的地方供了出来,却丝毫没有提到神鹰图。亚瑟的父亲囚禁了他,想让他再带路去寻金脉,又怕他说出去,就又给他灌了铁水。后来还是给他跑了,又遇到了马殿臣。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齐地疏略》被亚瑟的父亲交给了国安局,国安局才对金脉开始重视,在派我来之前,全都给我看了。”
原本的一团迷雾,在听商雪榕略述前因后果之后,豁然开朗。张保庆觉得,商雪榕连自己是台湾特务这样致命的大事都抖搂出来了,想来应该不会在其他方面说谎了。
“目前姑且信你,但是有句话必须问你。商雪榕,我不管你父亲,你的上级是谁,你自己的政治立场是什么?”杨烨觉得自己这么问有些幼稚,一个人的政治立场与家庭背景和工作关系是密不可分的,可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加上听完商雪榕刚才说的那番话,他还是想问一下商雪榕,拜托了被赋予的一切背景之后,在现在的情境下,究竟是怎么想的。
商雪榕低下头,皱着眉,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杨烨忽然觉得有些沮丧。
虽然很犹豫,但是商雪榕并没有忽视掉杨烨的问题,她看着杨烨的眼睛:“我从小是在大陆长大的,美国生活四年,台湾仅仅生活半年而已。我觉得,我更像是一个没有国籍的人,我对土地没有感情,不管是哪儿的土地,大概也都不爱我。虽然我目前对杨队长的问题无法回答,但是我也在寻找答案,。只有一点,请你们相信,我的心是向着你的,我绝对不会害你们。”
菜瓜暗暗地戳戳张保庆:“张保庆,我知道你们这些事儿特别重要,但是好像对从这儿出去没什么作用。要不你们先把这些事儿暂时放下,咱们先商量一下怎么从这地儿出去再说。”
张保庆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对商雪榕充满敌意了,虽然这个女人满口谎言,但是她把自己致命的把柄主动交出来,也算是投诚了。至于以后怎么想的,那就得像菜瓜说的那样,先出去再说了。
“菜瓜说得对,我们已经下坑近一天了,目前也是一种被困状态,既然商雪榕交了底,那我们就先把这事儿放一放,先商量一下怎么出去。”张保庆说。
“我刚才跟你们说了这么多,除了请你们相信我,还有另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商雪榕郑重而严肃地说:“现在,天坑里面的我们是安全的,真正的危险,就在出天坑时候。”
四
“菜瓜刚才告诉我,亚瑟已经死在你手里了,目前已知的所有可能威胁到我们的危险已经解除,你所说的天坑之外的危险,是指什么?”张保庆疑惑道。
“日升公司已经暴露,台湾物资和人员援助已经中断。大陆这边情况也有了新的变化,地质队已经向上提交了老龙口确实有金脉的报告,政府已经开始重视,并且组织更大规模的地质勘探以及保护开采。而且,从只派我来援助你们就应该能看出来,台湾对金脉的态度已经变了。无论老龙口有没有金脉,台湾都已经无力在□□政府眼皮子底下公开开采了。所以,我接到的最新指使,就是毁掉金矿,并帮助亚瑟逃往蒙古。亚瑟很不配合,他找了金脉很久,对他来说,这些金子都是他的私有物。所以,亚瑟已经孤注一掷了,对他来说,这是最后一次下天坑了,他要带着所有能搬动的金子一起走。”
“痴心妄想。不过他死在天坑里,就在这金脉的旁边,估计做了鬼也满足得不得了。”张保庆对这种贪得无厌的土匪头子嗤之以鼻。“那危险呢?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