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亚瑟和我把已有的黄金运出去了,埋伏在天坑旁边的特工及他们收买的人,就杀掉所有跟队的人,炸掉天坑,引起雪崩。无法开采的,就毁掉,庞大的金脉决不能留给大陆,这是国安局的原话。”商雪榕说。
“这么狠。”张保庆有些惊讶,这件事铺展开来竟然这么复杂:“如果只是要杀我们几个倒还好办,大家勉强自保,实在打不过还可以跑。不过你们的目的竟然是要炸山,弄这么大阵仗,我们几个自身难保,更何况保护金脉了。这金脉占地这么大,简直防不胜防。”
“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能够管得过来的了,我们要跟公安局取得联系,让专业人员来进行防卫工作。”杨烨说。
“你这话说的跟没说似的,没听人家说外面都已经围上了,出去就下手。”张保庆转向商雪榕:“而且,我觉得你们这些台湾特务之间也没什么感情,指不定你在里头呆久了,人家在外头以为你死了,直接炸了山,咱们都埋里头给马殿臣陪葬了。”
商雪榕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说得没错,自己也一直有这方面担心。
“那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样,咱们下一步行动一定是先找到出路,我们不要磨蹭了,既然这个溶洞里没有线索,咱们去前面金矿看看吧。”菜瓜听了半天,见三个知识分子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对现实没啥用处,便出声打断,并准确地抓住了目前的重点,目标明确地制定了下一步计划。
溶洞外果然有三条通道,众人此刻正走在中间的通道里,据张保庆所说,这条密道通向金矿的采炼地。尽管每人手中都有火把,但是在走到通道尽头,站在金矿面前时,众人都觉得自己仿佛站在天坑前一般,向上是无尽的黑暗,向下是无底的深渊。火把的光线在这彻底的黑暗面前,显得太过微弱。
“这种密闭在山里的矿中一般都是有灯油渠的,大多就在通道两边,或者刚进入矿坑的地方,我们找一下。”商雪榕道。
果然,菜瓜伸出火把,弯下腰向下探去时,有微弱的火光自她火把处眼神开,呈螺旋形向下延伸,一圈圈螺纹不停地向下,速度很快。大约是灯油已经蒙尘太久,点燃后产生了及其微弱的火光。然而,火光越来越向下走,坑洞里忽然变得亮堂起来,似乎有无数金色的萤火点亮起来。是金矿石!金矿石反射着微弱的火光,使整个洞穴都变得闪耀起来。不只是眼前的山壁,矿洞下面连接着其他矿洞,似乎是很多个山头的金矿都已经挖空了
金矿找到了,等激动而震撼的心情平复过去,众人的心情没有剩下丝毫喜悦。菜瓜和二鼻子生下来就是属于大山的,他们跟着顺德奶奶长大,质朴而纯良。他们对黄金没有什么概念,但他们敬重山林,敬重生命,敬重神灵。山,就是猎人的信仰,然而一直以来神圣的雪山,高不可攀的老龙口,竟然已经被掏空了。山成了空壳,山里的灵脉变成黄金,引一代又一代人争抢杀戮,这就是山神的报应。
菜瓜和二鼻子心情沉重地哀悼失去灵魂的大山时,张保庆和杨烨则是在想另一件事——这被掏空的大山,无穷庞大的金矿,已经不符合开采标准了。按商雪榕所说,这里的矿藏从唐代开始开发,一直到明代,开采几乎未曾间断。整个老龙口雪山群,雪山庞大,数目众多,却也抵不过上千年的开采。加上古代技术落后,浪费和破坏情况严重使得对开采的重视量大于质。因此,杨烨估计,这里的金矿,几乎已经被掏空了。
“争来争去,就争这么个已经被开采尽了的矿而已,古往今来,只有贪心不足蛇吞象。”张保庆有些感慨,在觉察到有些凝重的氛围之后,又迅速把握住了整支队伍的重心。“我说,咱们目前不是感慨的时候,别忘了咱们自己还在生死关头呢,再找不到出路,要不人家就炸矿,要不咱么自己就先饿死了。”
杨烨回过神,赞同道:“张保庆说得对,而且金属矿里经常会有有毒气体,我们还是抓紧找一下出路吧。”他探头向矿坑下面仔细看:“采了矿,需要熔炼,古代提炼金属矿都需要大量水以及可燃物。所以,不管是在矿坑里熔炼,还是出去熔炼,这里肯定有通向外面的比较大的通道,大家仔细找一下。”
菜瓜观察了一下,这矿坑彼此相连,不知道会连接到哪里去,便问杨烨:“杨队长,你看矿洞下面都是相通的,我们要下到矿洞里面找吗,说必定出口会延伸到其他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