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陈家的未来主母比戏子,比过了不仅不道歉,反而先一步闹起委屈来。
谁给她的脸面!
这何止是拿黛玉取笑,这是拿着整个陈家的脸面取笑。
陈景书听完之后却问道:“史家姑娘没道歉?”
菖蒲道:“大爷还不知道林姑娘的性子?但凡给她道歉说几句好话的,她哪有揪着不放的事情?”
陈景书听到这话冷笑:“只是不知道这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
史湘云拿黛玉比戏子,哪怕那戏子确实与黛玉有几分相似也不该说,她一个公侯之家出身的小姐难道不知道?
哦,她心直口快,一时不备说了出来。
可若真是个心直口快毫无恶意的,说的时候一时‘口快’,那口快之后呢?说完了总该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吧?若无恶意,说完就该主动道歉了,就算是好面子一时不说,心里也该有几分愧疚,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可史湘云却能说出什么小姐丫鬟之类的比喻来,闹着脾气说的那么大声音,说给谁听的?
谁不知道林家的爵位早没了,黛玉又是父母双亡的孤女,要说小姐,史湘云自己才是正经的公侯小姐呢,何况她还有叔婶照顾。
一个人到底是不是无心之过,到底有没有恶意,只看他在知道自己做错了之后是不是道歉,是不是弥补就明白了。
史湘云却是不仅当着众人的面打了黛玉的脸,事后又往她伤口上捅了一刀。
哼,公侯小姐。
菖蒲看着陈景书脸色不太好,不由道:“虽说史家姑娘这事做的不对,但……大爷也不好去找她计较呀。”
陈景书又不能冲进贾家的后院里找史湘云理论去。
陈景书的指尖敲了敲桌面:“谁说我要跟一个小女孩计较了?”
菖蒲不由惊讶道:“大爷不管?”
你那表情可不是不管的意思啊!
陈景书道:“我就算要管,也没得一个男人去找个小女孩闹起来的,那样难道就好看了?姐姐且先去休息吧,今日也辛苦你了。”
等菖蒲走了,陈景书想了想,干脆去找了陈孝祖。
为了林家的家产,他们家这些日子没少和贾家的男人过招,但现在看来,只把贾家的男人压制住了还不够呀。
陈景书也不必说其他,只要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说清楚就够了。
嗯,拿黛玉比戏子,那要娶黛玉的陈景书又算什么?陈家又算什么?
陈孝祖道:“这事你想如何?”
陈景书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浅笑来:“我好歹是个男人,没得和小姑娘计较什么?只是这史家的家教恐怕是个问题,也该给史家侯爷提个醒不是。”
陈孝祖道:“那就依你。”
他倒是很满意陈景书这个处置。
不管史湘云这事有理没理,陈景书和她牵扯起来都叫人笑话,场面也难看,但史家那位侯爷那里嘛……男人之间,有什么事情不能做呢?
反正陈孝祖手里贾王史薛几家的黑料压着一大堆呢,什么时候想用了尽管翻出来用。
于是第二天就有御史上本,直接把史家的两位侯爷都给参了。
史家兄弟猛地遇上这么一招,简直要傻眼。
那参他们的御史是陈孝祖那边的人,这一点几乎大家都知道的,陈孝祖做左都御史总不能有点啥事就亲自上本,下头自然有人帮他做事,这位御史就是干这个的。
难道咱家被都察院盯上了?!
这么些年来,但凡陈孝祖要办的人,还没有没办下来的,没其他原因,陈孝祖和皇帝是一边的呀,他要办的人也就是皇帝要办的人,皇帝自己要解决的人,旁人再去找皇帝求情,有用才奇怪吧?
因此一听说这事,史家兄弟二人就慌了。
总不是皇帝要对付史家吧?
可等他们把御史弹劾的罪名拿来看了之后,两位刚才还觉得史家药丸的侯爷都不说话了。
这……上头全是些小问题啊,要说靠这个扳倒史家,根本不可能吧?
里头唯一能够说得上够格的就是‘管教无方’那句了。
史家两位侯爷的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自家子侄在外头惹什么事情了?
赶紧把自家儿子都给叫过来,先是一顿训斥。
可他俩的儿子更委屈啊!
虽然他们平日里确实有些纨绔,好事也没干几件,但最近真的没做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