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饭,几个人各怀心思,安安静静地度过了这晚餐时光。
荼姚招呼李嫂上一壶好茶,她与太微分别坐在两侧,润玉与旭凤坐在两人中间的大沙发上,四人就这么坐在客厅陷入了沉默。还是荼姚先开了口:“你是叫润玉,是吧?”
润玉点头称是。
荼姚接着说:“前几天,有人往家里寄了封信,里面是你和旭儿的……照片,”她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然后我让秘书去查了查你是什么人。”
旭凤听到有人往家里寄信,捏了捏润玉的手,用眼神传达信息:肯定是穗禾干的!接着听他妈说派秘书调查过润玉,想与荼姚争论几句,但润玉拉住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看向荼姚示意她把话说完,润玉总觉得荼姚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重要。
“润玉,你曾经叫太鲤,是吗?”荼姚问道。
来了!润玉心想,同父异母、骨肉同胞的不伦之恋注定不能长久!
原本坐在一旁喝着好茶看戏的太微听闻此言,瞪大了眼睛盯着润玉,像是要把他盯出个洞来,他手中的茶杯滑落,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滚烫的茶水溅在腿上也毫无所查,他用手指着润玉,对着荼姚颤巍道:“你……你早就知道?你这个毒妇!”
润玉紧紧压住后槽牙,双手紧紧握拳,青筋毕露。
旭凤一脸状况外,不明白自己啊哥哥曾经叫太鲤有什么问题,但他慢慢回过神来,看着荼姚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润、玉、是、我、爸、的、儿、子、是、吗?”他的眼睛慢慢充红,像是癫狂之前兆。
荼姚慢条斯理的吹了口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抿了一口,对着旭凤道:“你急什么,你又不是太微的儿子。”
“啊?”
“什么!?”
旭凤与润玉异口同声道。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出乎他们的想象,简直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润玉竟没有想到这困扰他多时的问题就这么迎刃而解了,以这么出乎意料的方式,让人猝不及防。
荼姚不看众人反应接着道:“旭儿,你是我和你廉晁叔叔的孩子,早在我和你父亲相识之前我就有了你。”
廉晁?那个每逢清明老妈就要和自己一起去拜祭的人?旭凤本以为这廉晁是自己父亲那边的亲戚,毕竟看照片,两人还是有几分神似的,现在这么看来,还是有几分隐情的。旭凤按捺住内心的冲动,静静地听荼姚说着当年的往事。
“廉晁是我的未婚夫,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等我大学毕业就举行婚礼。可是……”荼姚用纸巾轻轻拭擦眼角的泪水,以前种种现在想来还是让人痛彻心扉,“廉晁在一场车祸中意外丧生,而那时候我腹中也已经有了他的骨血。我顶着家中的压力外出散心了一个月,在洞庭一带偶遇了润玉的生父——也就是太微。”
她看向润玉,看他面色渐渐和缓,接着道:“我看太微面容形态都与晁廉有几分相似,心中便有一个李代桃僵的主意。不过后来经人打听,才发现太微家中有娇妻幼子,这念想便也就消散了。”
荼姚似笑非笑地看着坐立不安深怕自己的丑事被抖出来的太微,停顿了一会儿又道:“不过,我没想到太微往上爬的欲望这么大,我和他攀谈时只透露了这么一点意思,他几天之后便和润玉的母亲离了婚,孑然一身的跟着我回了香城,做了火家的女婿,也做了你名义上的父亲。”
她朝润玉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荼姚握着润玉的手道:“我火荼姚一辈子行得端坐的正,这是这桩事,我心里对你们母子有愧疚。我也是一个母亲,为了给我的孩子找一个父亲而拆散了一个家庭,这是我的私心,也是我的罪孽。”她停顿了一会儿,“如今你和旭儿在一起,我也不知是你们的缘分还是两家因果的孽果,你们的事,我不会干预,之后是福是祸,是分是和,端看你二人的了。”
说了这么多,她也有些累了,说了句失陪,慢慢的走上楼休息去了。只留下三个男人面面相觑,各怀心思。
“鲤儿,爸爸虽然和你妈离婚了,但你是我们太家唯一的血脉,”太微踟蹰了一会儿开口道,他此生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二十多年不曾见过,但毕竟是亲骨肉,他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管,“你和旭凤必须分手,为我太家绵延后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