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但润玉只是嗤笑一声:“爸爸?你也配!”润玉站起身看着太微道:“只生不养的男人,也配做我的爸爸?我要是认了你,才叫生我养我多年的妈妈心寒!”
润玉拉着旭凤就要往外走去,但旭凤却将自己的手腕慢慢抽了出去,低着头说道:“哥……润玉,你先回去吧,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今天所经历的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跌宕起伏,连最狗血的电视连续剧都不敢这么编,旭凤只觉得头昏脑涨,分不出别的心思。他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是以没有注意到润玉眼神慢慢变冷,只听到润玉说:“你不跟我一起走?”
旭凤讷讷道:“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你便好好想吧。”润玉道,他不再停留,大步向外走去。
旭凤在家躺了几日,终于思索明白了,父辈的事与他们这些年轻小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和润玉真心相爱,便什么也不能阻挡他们。当他敲响润玉家门的时候,开门的却是个陌生男子。
旭凤内心纳闷,这难道是润玉的朋友?于是开口问道:“你好,请问夜教授在家吗?”
这陌生男子却道:“我是这的新租户,这里没有什么夜教授,你应该是找错地方了吧?”
“什么?!”旭凤惊得大喊道。
“鲤儿,怎么好好的就辞职回家了?”润玉趴在漱离的腿上不说话,像儿时一样,只要在学校或是在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里受了气,他从来不诉苦,只是静静地趴在母亲的腿上,让那双温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摩挲自己的背脊。
润玉想起那天旭凤的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坚持自己的选择,再加上学校里的流言蜚语,一时冲动之下便辞职回了家。润玉想旭凤比自己小了六岁,拿一辈子最为筹码似乎太长了些,自己有过一辈子的信心,可旭凤有吗?
况且两家人的爱恨情仇实在是太过复杂,就这么在一起了,是不是对自己母亲的不负责?
“妈。”润玉轻声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您未来的儿媳妇是你讨厌的人的女儿,您······怎么看?”
漱离动作一顿,继而笑道:“咱们鲤儿是有心仪的姑娘了?”她继续拍着润玉的背柔声道,“这未来的日子还长,妈不能陪你过一辈子,肯定是要走在你前头的。你说的这姑娘,不论我喜不喜欢,只要你心中欢喜,那就足够了。”
她的声音突然亢奋起来:“鲤儿,你说的姑娘是不是锦觅?她妈年轻时和你爸有过一段儿,虽然我后来嫁给了你爸,她嫁给了花洛霖,但我到底是如鲠在喉,计较了好些年······不过自从你爸走后,他们家也帮衬了咱么家不少。你如果真认定了她,妈这就上他们家说说。”
润玉被自己老妈的脑洞所折服了,他才问了一句,自个儿亲妈就把故事整个儿的补全了,“妈,我说的人不是锦觅,他······”润玉语塞,不知该如何表明旭凤的身份,眼神恍惚之际,看见锦觅领着一个人到了自己家门口——是旭凤!
“哎呀,旭凤学弟,跟着学姐走没错吧?我就说小鱼哥哥肯定在家。” 锦觅还不知道学校的风风雨雨,她们宿舍一屋子的天然呆或是宅女,对着八卦有着天生的躲避雷达,旭凤那天双眼通红地在教室逮住她央求自己告诉他润玉的下落,她傻愣愣地应下,发现润玉的电话号码成了空号,连公寓都换了人住,于是千里迢迢带着人回到了洞庭水乡,这才找到了润玉。
锦觅开心地朝润玉挥手道:“小鱼哥哥——小鱼哥哥——”
润玉心里五味杂陈,怪锦觅吧,这脑子缺根弦的小傻子知道什么;怪旭凤吧,似乎也没有什么立场,毕竟是自己不告而别,还把住宅、手机通通换了个干净。
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是旭凤熟悉的温文尔雅,对着两人道:“你们怎么来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是旭凤学弟求着我让我带着他来找你的······”锦觅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旭凤只在她身后默默凝视这润玉,眼神中的情谊让漱离看出了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