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来寻美人的!锦觅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这么听起来,她倒也挺想去看看那位誉满全城的若仙,到底是个怎样的美人。
正说着话,旭凤已经买完栗子回来,不大爽快的看着那突然冒出来的人,还未开口,便听锦觅央道要同彦佑去那醉音阁看看热闹。他眉头一皱,想那彦佑素来不正经,本不愿应允,转头一瞧锦觅,她却是满眼放光,到嘴边的“不去”就变成了“只能看看”。
于是三人便一起到了那醉音阁,付了不少银两,才得了三个雅座,直教锦觅落座之后一边吃着糖炒栗子一边感叹:“这么些银子,够买多少糖炒栗子呀!”她四下望望,这周围坐着的亦都是些衣冠楚楚的老爷公子,想必都非富即贵,似乎亦都是冲着那若仙而来,倒令她更为好奇那若仙到底如何貌美了。
既是头牌歌姬,自然是要压轴出场的,待那歌舞、戏曲各类表演都差不多了,商家赚够了赏银,那歌姬才犹抱琵琶半遮面,款款出场。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那纤纤玉手拨动琵琶弦,高山流水般曲调悠悠荡荡,巴掌大的雪白小脸上,樱桃小口开开合合,歌声如黄莺般清丽动人,一双水漾的眸子,含情脉脉,秋波荡漾,勾动人心。
锦觅吃着旭凤递过来的栗子,一边叹:“果然是个难得的美人儿,是不是啊,凤凰?”
旭凤给她剥栗子的手一顿,道:“不过尔尔。”
“尔尔?”锦觅心道,凤凰这厮这么些年看的不是那九重天的女神仙娥,就是那魔界的娇媚妖娘,眼光着实是有些挑剔了,“我瞧着这如仙倒是个人间难得一见的姿容,她这名字倒也贴切。”
彦佑冷哼一声,望着旭凤酸溜溜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锦觅也不知他是在说凤凰还是在说自己,正纳闷着,忽听得掌声雷动,叫好之声如雷贯耳,更有不少人打赏金银。她抬头看去,那若仙一曲唱罢,收了琵琶,柔柔行礼,下了台,台下宾客竟无一离场,反而个个引颈期盼,翘首以待。
她一问才知,这如仙美貌无双名声在外,冲她来此的客人大把金银打赏,可不只图听个曲儿,每当她表演完毕,便要从中选出一位宾客,与她美酒佳肴共饮一番,只是这如仙颇为眼刁,几个月来无一宾客能入她眼,是以这些宾客打赏的金银一次比一次多,只盼能换得她青睐,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锦觅咋舌,一介歌姬,竟也有这般排场,这天上地下,果然都是一样看脸的。
彦佑却得意道:“先前无人能入她眼,不过是因为我不在罢了,如今我这六界第一美男在此,舍我其谁?”
锦觅听闻这话,倒是略有微词。噗嗤君确是个少见的英俊美男子,但若说这六界第一美男,恐怕亦只是她身旁这只凤凰担得起了。想当年她在栖梧宫当差,每日不知要替他收多少情书多少红线,今日出来,一路上也有数不尽的女子望着他面红心跳,只凤凰这个不自知的,嫌她引人注目,却不晓得自己有多招蜂引蝶。
她想着,瞥了眼正饮茶的凤凰。虽是一身素衣,他那清贵气质却是掩盖不了的,加上那冠绝六界的容貌,啧啧啧,果真是个妖孽。
锦觅腹诽一通后,果然见一丫鬟模样的女子走上前来,红着脸冲旭凤轻声细语道:“这位公子,如仙姑娘有请。”
旭凤倒是一愣,收到锦觅密语传音:“你看吧,招蜂引蝶。”心下觉得好笑,正欲开口拒绝,便听那彦佑气道:“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如仙姑娘确是请他,不是请我?”
那丫鬟尚未开口,便又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跑过来,对她耳语一阵,那丫鬟便十分不好意思地歉然道:“对不住,先前是我弄错了。”
彦佑面上一喜,得意忘形的准备起身,才刚抬了屁股,只听那丫鬟道:“如仙姑娘请的,是这位公子。”
彦佑一愣,顺着她的手望去,却望见了锦觅那张塞满了糖炒栗子的脸。
这倒是出乎意料了。锦觅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男子模样,忽然想起当年被月孛星使求亲的事来了。她望着旭凤,后者用密语传音道:“招蜂引蝶的可不是我。”便低头饮茶去了,真真是个小心眼儿的鸟儿。不就是一起吃吃喝喝吗?又有何大不了的。
她一派轻松道:“我去去就来。”便昂首挺胸随那丫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