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即是机遇,我需要找到一个霍害瞄准张家楼的理由,所以我更希望的是出现变化,而不是一潭死水毫无进展。我有些期待,问那伙计,但这回却不是霍家老宅了。是在解家的盘口里,发现了同样的东西。
听到地点的时候我有些惊讶,在我印象里,解家主要做那些喝酒握手的桌上生意。小花沿袭上一辈,一个人纯粹走的是经商的路子,霍老太死后鲜少下地,哪来的机会接触这些东西?除非是这个盘口本身,经历过一段故事。
多年前的怪事与今天霍解两家的房子里,出现了相同风格的暗道与古尸。我暗暗觉得古怪,这又不是像雨后春笋那样有规律可循,为什么恰好在这个时候接连发现?且不说古尸本身的奥秘,一次发现已经足够骇人,这条新闻居然又重复上演了一遍。就在九门内部,就在相隔的第二天。
小花的那个盘口设在一个掩人耳目的区域,好像北京的隐藏地图一样,与郊外的霍宅相比有过之而不及。幸好有秀秀的伙计给我们开车,我只需要像个老板似的坐在后排就可以了。
小满哥坐在前排的副驾驶座上,它被那伙计喂了点东西吃,就老实得不再造反。反而是那伙计有点怕狗,一直都很紧张。小满哥体型庞大,卖不了萌,一张黑脸只会装狠。似乎只有我和闷油瓶,懂得这条狗的真实意图和情绪。
走完平坦的市区大道后,我便又吃到了苦头。车开上了一条正在维修的公路,颠簸不平,车子上下震荡。在摇晃的车厢里维持平衡,就不得不借助腰部的力量。我坐在车里,自然苦不堪言,颠着颠着觉得身后那地方也痛起来。
闷油瓶一手揽过来给我按摩腰间,我看了眼在前面老实开车的伙计,默许了他的行为。其实我这些日子在外面也锻炼不少,身体素质提高很多。但是那时候,闷油瓶最后的动作幅度实在太大了,我被顶得七零八落,吃不消。
一下车,我见到那房子的外观,就问:“有多久的历史了?”
这房子的外部装潢比不上霍老太的那么华美张扬,但是透过表面看本质,布局非常的相似。伙计回答不上来,摇摇头,只道:“听说原本是个富贵人家,不知怎的一直没拆。”
小花站在门口,冲我们招手。他看到小满哥从车里下来,应该也明白这狗的作用。小花化用我爷爷的外号朝我戏谑地喊了声:“小狗爷。”
我向小花打招呼,思想里知道自己对不起他,但还得憋着,一字不提那辆车的事。我走进去,看着屋内赏心悦目的摆设,道:“好好的老宅子竟推成你的盘口了,这里还有戏台吗?”
“有是有。可是师父的台,徒弟不敢登。”小花反应很快,眼神颇像戏里的儒生谋士,眨一下就是一句话外之音。“你很了解?”
“我猜的,不过猜中了。”我转头问小花:“确实是个大有份量的地方,真的能碰吗?”
“人去楼空而已。”小花看了看闷油瓶,指向内屋的方向,对他道:“里面。你们不必考虑犯讳的事情。”
闷油瓶点点头,随后进了内屋。我十分想看个究竟,但闷油瓶示意我先留在外面,便只在外堂找把木椅坐下,小满哥则蹲在我脚下。我道:“这个屋子里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吗?我是指藏在里面的东西。”
“一直都很平静,”小花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说不准这事也看主人。霍奶奶生前爱折腾,在她去世后,那栋老屋也闹了起来。二爷爷性子淡,你看这间屋子虽然藏了那种尸体,但从未出过事。”
“这处选址很好,”我在来的路上注意了附近的风水格局,心想小花暴敛天物,“你居然只拿来做盘口。”
“膝下无子,家产无人继承,便散给别人。”小花说:“解放后二爷爷才迁来帝都,没住多少年。虽说这房子给了我们家,任我处置,但我不想别人扰他的清静。”
稍加改造后成为了经营的盘口,但由于远离闹市,更像一个私家驿站,主要负责转运地下的货物。
“那么,秀秀说,她奶奶的房子到了晚上会出事……”我忽然想起这个问题,心中做了多种猜测,“这里却从未发生过异样,为什么?”
小花脸上挂着无谓的神色,“霍家那栋老宅,说到底,就像是屋里养了个活物。无论前一天整理得多干净,到了第二天早上,屋里乱作一团,而且墙上全是指甲的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