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梅姨一直都在啊,到时候我再去找赵文书偷卷子!”四郎笑嘻嘻道。
大家觉得他说得对,纷纷点头。
我又好气又好笑,这是拿我当押题官呢?心里又涌起一丢丢不安,谁又能和谁在一起一辈子呢?
我突然来了兴致,倡议道,“不如咱们来玩一个游戏,叫真心话大冒险!”
我把规则简易地说了一下,他们似懂非懂,我也先不管了,玩几轮就会上手,直接让四郎先开始。
四郎将桌上的一个空酒壶转了一圈,壶口正好对准了我。
四郎试探道,“大冒险,梅姨讲一个有趣的故事呗!”
我向他眨了眨眼,以示赞许,徐徐道,“话说远古时,有一个开国皇帝,文治武功都不错,尤其对亲弟弟很好,比对亲生儿子还好,两人兄友弟恭。”
说到这里的时候,杨家儿郎互相对望,笑意融融,好似都感同身受。
我接着道,“没想到,他晚年的时候,一夜暴毙,他的弟弟却越过了太子,登基称帝,传说那天夜里,有宫人透过纱窗,依稀见闻,‘烛影斧声’。”
他们都紧张地看着我,没想到我就讲到这里,戛然而止。
其中大郎和二郎,好似领悟到了什么,一瞬间脸色白了几分,纷纷闭口不语。
三郎意犹未尽,忿忿道,“狼心狗肺!”
四郎不依道,“梅姨怎么故事只讲了一半,不算不算!”
“故事就是这样的啊,有开头却不一定有结尾,有谜团却不一定有解答!”我神秘兮兮道。
阿弥陀佛,千万不要给这样的老板,卖死命打工啊!
大郎兀自琢磨这句话,深深地剜了我一眼。
轮到我了,酒壶在我手下一转,正对准了大郎。呵呵,准备好一世英名都毁在我手里吧!
“真心话,你是不是中意潘八妹?”
“我可以选大冒险吗?”大郎一脸紧绷,双目烁烁,显然没料到这一手。
“当然,请爬到那棵树上,唱一首歌”,我指了指院角的那棵高大的老槐树。
笨呐傻小子,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我这叫一箭双雕。
大家都觉得好玩,一齐站在树下围观。只见大郎右手一攀,双腿一踢一踏,就窜到了粗干上,左顾右盼道,“夜已深,别唱了吧?”
“不行,还记得游戏规则吗,如果你拒绝了一项,后一项就要无条件执行?”你玩得过我这个老油条吗?
大郎只好蹲住身子,尽量压低嗓门,幽幽唱道,“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他从树上下来后,大家还在暗笑不止,我强自镇定道,“好词好词,我听着很是耳熟,谁的曲子?”
“李后主的《破阵子》”,大郎一脸的阴沉沉。
“哦,他啊,我认识,不错不错,没想到,他还有那么慷慨豪迈的一面!”
大郎翻了个白眼道,“亡国奴,哪来的豪迈?我铭记此曲,不过是要提醒自己,不忘家国仇恨,不要哪一天,沦为契丹人的阶下囚!”
呵呵,有志气,比宋徽宗那辈人强哇!
我们又接着玩,这次转到了二郎。
大郎也学乖了,或是有意报复,故作深沉地问道,“真心话,你是不是中意潘八妹?”
二郎的脸从未那么黑过,咬牙切齿道,“我选大冒险!”
大郎嘿嘿笑了数声,看目的已达到,也就大人大量道,“你一会儿就独自把这里收拾干净吧!”
二郎松了口气,又转到三郎,依然如法炮制,问了同一问题。三郎自是呐呐不肯答,大家早见怪不怪了,最后二郎罚他耍了一套刀法。
三郎以树枝代刀,横劈斜挥,跨步流星,倒是把哥舒刀法,耍得有模有样,招招凌厉,为咱们助酒兴。
这兄弟三人也真是的,这是要互相拆台吗?
之后,三郎又转到了我,他好奇地问道,“真心话,梅姨一直待咱们这么好,是真的想当咱们的姨娘吗?”
WTF,缺心眼的娃儿,我哪里就待你们好了?好吧,我从不体罚你们,可能比杨家老哥好点,但是你们答不上的,照样要罚抄百遍!你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真是和你的爹妈一样,爱脑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