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是环境逼出来的习惯,习性侵入了骨子里,就成了抹不去的天性。
千岁总有太多的顾忌,身处其中时没有感觉,她现在回头想想:那都瞎顾忌些什么呢?
一个人放肆惯了,怎么可能再收敛回去——所以果然还是在这个世界速战速决,用成神那一下子洗一洗自己吧。
回去以后第一件事,先把那群吸血鬼抓出来研究一顿!
想得很多,但其实很快,回过头来,她怀里的大团子和小团子都已经睡着了。
“所以说斑桑,”她闲闲的从袖子里掏出了个小本子,笑着说:“帮我助攻一下,提供点资料吧?”
当晚,宇智波斑意外的和高千穗玉江谈了很久,包括互相印证的历史,宇智波家珍藏的石碑,他那些柱间细胞到底怎么来的……
末了,东方的天空已经出现了微弱的白光,宇智波斑用一种相当惋惜的眼神看了她很久。
到底,她还是和斑可以随意指使的那个小丫头不一样了。
这个名为高千穗玉江的女人,相处起来比一个任性的小丫头要舒服一千倍,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惋惜什么。
虽然同样叫着斑桑,但那就是两个人啊。
“其实也没差多少。”
这种如同读心术一般的观察力最让宇智波斑讨厌,玉江一边把本子卷起来,一边笑着对他说:“其实都是把斑桑当亲人看的。”
“不过那时候看像是爸爸,想起来了以后再看,倒像是看儿子了。”
宇智波斑没反驳,毕竟某人四百岁高龄不容置疑,但他好奇的是:“你说过自己是君王吧?和大名府类似的领袖?”
“稍微要高级一点。”
她用手指比划了一小段距离:“若是这些庶人加在一起,也能达到一个高度,那么他们竭力伸出手臂时,约么够格碰触到朕的鞋面。”
动作轻巧而简单,语言倨傲的简直放肆。
宇智波斑见过的所有贵族,包括当年在强大忍者面前都一副不动如山样的火之国第一任大名,都没有这幅神态来的有笃定而不容置疑。
然后更加放肆的忍者先生嗤笑一声,也没输的送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
高千穗玉江叹了口气,刻意离近了些,轻飘飘的说:“快别做这个表情了,朕当年选妃的时候,看过一整排的倨傲美人,这会儿斑桑还是我亲友,挑衅多了可就要抓起来当猫儿养着了啊!”
宇智波斑:你以为我信?
“信吧。”
高千穗玉江站在窗边,一只脚踏上了窗台,软绵绵的感叹说:“选的那会儿我也不信,现在回头想想,我那时看他们,心里倒当真是取乐的心思多些呢。”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自己骗过自己。
学会自处的人,才是最强大的人,高千穗玉江上一次赤|裸|裸的剖析自己,还是徇麒接她回舜国之前,强逼自己认识到了感情上的依赖的那一回。
医院那次哭,是因为认清了自己的软弱,并且承认并接纳了它。
在宇智波家的这次笑,是因为认清了自己潜藏的傲慢,认清、承认、并且切实的接纳那就是她自己的一部分。
——不再单纯的将其掩藏在什么人道主义教育的皮囊之下,切切实实的认清楚,封建了四百年的自己,就是个这么傲慢的人。
宇智波斑面无表情,就看她在窗边摆着这么个潇洒的造型,最后冷声说了一句:“速滚。”
玉江叹气摇头,像是笑他不解风情,最后陡然间想起了什么,眯着眼睛笑的非常开心。
“倒是忘了,还有个人在呢。”
“对了!”
本来已经从窗户翻出去的人又重新露了个脑袋出来,示意他说:“你和柱间的事情被人吐槽太假,搞得我经手的稿子都被人质疑了,等真的好起来,去帮我做个证呗。”
“走!”
把人赶走了以后,斑才反应过来:谁准他把自己和柱间事情写出来的?
——她还给外人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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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之国,音忍村,与木叶结盟结盟之后设立的交流办公室。
空气中满是剑拔弩张的味道,站在一旁的小孩子下意识瑟缩着肩膀。
大蛇丸眯着眼睛站在近前,像是看着什么好笑的东西一样,问高千穗玉江:“你把忍者当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