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高千穗玉江不过是想让科研组的大蛇丸聚聚给她做个游戏机而已——依这位的创造力水平,怎么的……也应该比舜国那些爱胡闹的冬官靠谱的多吧?
但这个要求不知怎么的,貌似踩到了这个男人的底线。
大蛇丸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绕了一圈走到她身后,开始替她梳理头发。
玉江不动如山的任由他动作,脸上的神情没有一点多余的波动。
像是小时候在实验室一样帮她梳好了头发,大蛇丸的手从她背后伸过来,穿过颈部抬起她的下巴颏,将她拉得后仰过来。
看着有些阴柔的男人第二次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到底,把忍者当成什么了?”
高千穗玉江笑着动了动嘴唇,下巴主动蹭了蹭他的掌心,按照自己设想中完全体的社会,说了句大实话。
“某种……工资很高的……公务员职业?”
大蛇丸的眼睛是种容易让人毛骨悚然的金黄色,而且瞳孔特别接近两栖类,他穿着田之国传统的那种大麻绳衣服,从脖子到下腹出的肌肤清晰可见,哪怕倒过来看,也是不容置疑的流畅。
男人的瞳孔慢慢收缩着形状,突然就弯下腰来,轻轻的吻上了她的眼睛。
“真可怕啊……”
与其说这是个亲吻,不如说大蛇丸只是在贴着她的眼皮说话。
两栖类是冷血,大蛇丸的体温也偏低一些,但他到底是个人,所以依旧是温暖的。
“你怎么能理所当然的,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呢。”
“不是我可怕,”她抬手轻轻碰上了大蛇丸的脸颊:“是大蛇丸自己恐惧了吧。”
她的笑容,和当年说着【那让我来发现你,好不好】时一模一样的理所当然,气的大蛇丸动了动手指,凶狠的神情压抑不住的溢满了眼眶。
最后他却兴味盎然的笑着,看着他花楼里长大的小丫头,说了和当年一样的答案:“好啊。”
真的那么想要那个东西,就帮你做做看吧。
傍晚她就回了木叶,翻进后院的时候,正看到旗木卡卡西抱着一岁大的鸣人,站在花坛边上给他师父浇水。
浇完了,还挺有责任感的指着植物告诉小孩儿:左边这个是你爸爸,右边这个是你妈妈。
最近刚长出几颗牙的小东西正处于总流口水的阶段,还好他被教育的不太吃手,旗木卡卡西的手臂伸着,他就顺着卡卡西的手臂往前一个劲的动,看着“小灯笼”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卡卡西看到高千穗玉江的时候愣了一下,接着就很温和的笑了,把鸣人往上抬了抬,问她:“你怎么了?”
“嗯?”
卡卡西叹气:“心情异常的太明显,今天怎么了?”
高千穗玉江站在回廊的阴影里,面无表情的思索了许久,突然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
“你会恐惧吗?”
“……哈?”
“没什么。”
高千穗玉江啧了一声,提示他:“注意一下,你怀里那个小东西,马上要把他爸从树枝上薅下来了。”
卡卡西于是手忙脚乱的回头去孩子,把已经要趴到树枝上的小孩团回怀里,为了哄他不哭,不得不贡献出了自己的头发。
等把小祖宗折腾好,卡卡西回过头来再看,高千穗玉江已经消失了。
大蛇丸的态度,其实反映出了一个很普遍的问题。
真正看的深远的忍者们,都在恐惧——恐惧着那个忍者也许会消亡的未来。
高千穗玉江虽然一直吐槽初代目千手柱间四处送尾兽的行为很傻逼,但那是因为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纯粹的忍者。
忍者,是个注定了痛苦的职业,穿梭在血与火之间,永远伴随着战斗和战争。
真正能实现忍者价值的地方,就只有战场而已。
他们是被战争逼出来的种群,同样也是只能生存于斗争间的人。
高千穗玉江设想中的忍者,就是广义上的超能力者,和猎人世界在各行各业发光发热的猎人、和现代社会无处不在的灵能者或是阴阳师没有任何区别——她的计划,不过是发挥能力的最大作用,去除掉两者之间的隔阂。
把一杯水打散,混进一口更大的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