弁袭君走后古陵逝烟便开始解铁链,手上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环被他捣鼓几下便朝两边打开了,古陵逝烟将两边铁链打开,此时头脑已经不再昏昏沉沉,挪到床沿边穿上短靴,在屋子里走了一圈,那个放在油腻桌上的帽子他也不想要了。古陵逝烟来到房门边,推了几下,只听到外面的锁吱呀作响,仔细一听出现了脚步声,离得还稍远了些,弁袭君刚走不久又来了个人,那个人脚步比较快,听起来匆忙又迫不及待。
脚步声越来越近,古陵逝烟坐回床上,靠在床头,那个脚步声越靠近便越快,门外的锁再次被打开,古陵逝烟没有把铁链再次套回手上,门已经被打开了。杜舞雩进来还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盘黑乎乎的东西,古陵逝烟在床上都能闻到令人作呕的气味。杜舞雩关起门,走过来几步,本是见到古陵逝烟非常的喜悦,但当他看到古陵逝烟解开了铁链恼怒非常,站在床尾便愤怒道:“你怎能擅自打开?!”他说得古陵逝烟一定要对他言听计从般。
第二百一十二章
古陵逝烟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随口说道:“弁袭君打开的。”
“我告诉他不要到这里来!”杜舞雩怒火又燃起来几分,朝门口怒喝了句。
杜舞雩把手中端的那些黑油油的东西放在桌上,又在房中找来个小桌放在古陵逝烟床上,他脸上的愤怒消退得很快,换上来几分笑容来,是那种看到最喜爱的人展现出的笑。
古陵逝烟靠在床头坐着,那个小桌放在他腿上方,杜舞雩变得喜怒无常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他不去想杜舞雩的内心有多煎熬,执着的深情也没有打动他,他只想着怎么摆脱杜舞雩,在判官府废墟中他感觉到杜舞雩即喜欢他又讨厌他,自相矛盾的人,古陵逝烟看着杜舞雩去端东西的背影,问道:“弁袭君非要来和你住这里吗?你什么时候和弁袭君走?”
“……”杜舞雩脸上的怒意稍纵即逝,难以察觉,他回头看古陵逝烟,只是笑了笑,并不生气也不厌烦,还相当的温和。“我不会和他走的。”
杜舞雩端着那些黑油油的东西走过来,放在床上的小桌,然后坐在床沿边。那股难闻的臭味扑面而来,古陵逝烟不由掩鼻,他仔细看看那碟东西,形状有点像月饼,但是外皮黑糊糊的也不完整,里面的东西更恶心,奇怪的馅夹杂着被煮熟的虫子,油和汁流到碟中,黑亮中泛着深绿色,像浓汤,还带着对筷子。
“你做的吗?”古陵逝烟看到其中一块馅中露出几条虫的头,虫子被煮得焦黄,他用筷子把那块馅弄开,焦黄的虫子回光返照似的蠕动了下就不弹动来,馅里还有碎的树叶、树枝,看得古陵逝烟倒尽胃口,把筷子搁在碟上。
“对啊,你尝尝看。”杜舞雩脸上还是带着笑,一点也不介意古陵逝烟嫌弃他做的东西,跟之前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好似他和古陵逝烟的关系已经非同小可来,他兴致勃勃的拿起筷子,夹起一块举到古陵逝烟面前。“记得以前大宗师你说要来驭风岛和我一起过中秋,我买来好些月饼,一直在岛上等你,等了你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你还是没有出现,后来我听说你中秋那天去了冰楼。这都没关系,我们又在一起了。”
古陵逝烟听着杜舞雩的话觉得十分别扭,杜舞雩看他的眼神很热切和宠爱,好似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愿意为他做任何事的样子。恶臭的月饼像暴晒的尸体,让人难以忍受,古陵逝烟把那块恶臭的月饼推开,迷达和杜舞雩的厨艺一个比一个差,迷达连鸡蛋都不会打,杜舞雩更是乱煮一通还感觉良好,很期待他吃个饱。杜舞雩执意要把月饼夹到古陵逝烟嘴边,古陵逝烟只得拿过筷子说:“我自己来。”
接过筷子后便举着不动,古陵逝烟思考着怎么糊弄杜舞雩,让杜舞雩放弃他。杜舞雩相当激动的抱来下古陵逝烟,说道:“大宗师,我去把你的外袍拿来。”
“我不是。”古陵逝烟往旁边挪了挪,离杜舞雩稍远了点,语气冷淡,像是杜舞雩认错了人。
“你又糊弄我,你不是大宗师还能是谁。”杜舞雩抓着古陵逝烟肩膀,心底那些暴躁和愤怒又隐隐出现了,他感觉自己已经被古陵逝烟逼疯了。
“说了我不是大宗师。”古陵逝烟坚持的说道,挥掉杜舞雩的手把人推开。
杜舞雩险些被推下床去,对古陵逝烟冷漠的脸色也不想再发火,气闷的说道:“我去帮你把那件衣服拿来,你在这里不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