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舞雩起来转身向门口走去,古陵逝烟在杜舞雩转身后便把筷子放下了,杜舞雩出门前还回头,带着笑满怀期待的问了句:“好吃吗?”
“很好。”古陵逝烟当然不可能尝过,只是随口敷衍着,杜舞雩心满意足的出去了。
把床上的小桌拿掉,古陵逝烟再次下了床,丢弃那顶放在油腻桌上的帽子来到门边,古陵逝烟肯定不会安分的呆在房中,最好是能离开,可是想到杜舞雩的纠缠又实在心烦,房间阴冷潮湿发霉,烛光还在房中摇曳。杜舞雩出去后又把房间锁起来,古陵逝烟用剑从门缝中把门锁切开,剑削铁如泥,生锈老旧的锁一下就被破坏。
伴随着“吱呀”声把门打开,迎面还是一股潮湿的霉味,门外是一个长满枯黄莲花的池塘。荷花只有破碎的叶子,池塘的水是深褐色,漂浮着一层绿色的东西,一潭死水,里面什么活物也没有。
这里像是一个院子,有许多间矮小的房屋。古陵逝烟沿着池塘边的泥道走下去,或许因为潮湿,脚下的泥很松软。很多房子已经废弃,墙壁和屋顶破破烂烂,里面长满青草,路边的草也长到来小腿处,灰暗的天空下起来小雨,细得像绒毛,落在脸上冰凉得像冰水。细雨随风飘着,杜舞雩总是住这么冷清又荒凉的地方,驭风岛比这里干净很多却也是冷清。
古陵逝烟沿着道路走去,那些破烂的房中还有腐朽的家具,倒塌的墙壁变成废石堆在房中,细看发现底下压着尸骨,回头看看,还是只有刚刚出来的那间屋子亮着灯光,这个鬼地方连鬼都不想呆。走出没多远,有一个很短的斜坡,并不高,上方有间屋子,里面亮着灯光,这个小坡也是长满杂草,显得道路狭小,藤蔓覆盖住那狭小的泥路。细雨还那样没有下大的趋势,天空沉闷,没有打雷,只是不停的飘雨。
杜舞雩不知去了哪里,路上没有再碰到杜舞雩,古陵逝烟上了斜坡,看到那是一间稍大点的房子,虽然也老旧,却比他呆的那间好不少,门柱掉漆露出来里面有许多裂痕的石柱,窗户打开着,里面的烛光显得格外晃眼。
门紧闭着,窗户隐隐看到个人影,古陵逝烟走到窗边,脚步轻到无声,房中那人没有发现他的到来,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古陵逝烟在窗边看到里面摆着陈旧古朴的陈设,床上却摆有华丽的头饰和衣服,他看到一个人的侧面。那个人是弁袭君,弁袭君盘腿坐在一张矮桌前,没有发现窗外的古陵逝烟,手上拿着一把小刀,放在油灯的火苗上不停的来回烤着刀刃,嘴里咬着一块白布。
那把小刀古陵逝烟再眼熟不过,那是一把自宫刀,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宫耻辱反而还觉得自豪,甚至觉得弁袭君配不上,心想不止杜舞雩魔障了,弁袭君也魔障了。
弁袭君把刀横在烛光上,他似乎思虑了很久,为了杜舞雩他什么事都愿意做,唯独这件事让他很难过,把咬在嘴里的白布拿出来,盯着那把刀出神的自语道:“为什么你喜欢他,烟都大宗师,哈哈哈哈!我以前看不起他,现在我还是看不起他,我弁袭君呼风唤雨一生,唉——为了能得到你,我什么都能干。”
第二百一十三章
弁袭君对挥刀自宫感动分外的耻辱,变得像古陵逝烟那样让他很痛恨,他心中还是看不起古陵逝烟,可是杜舞雩对他的态度更是让他苦闷和痛苦,昏黄的烛光在他眼中跳跃,那把小刀已经被烤得火热,似乎在火光中能看到杜舞雩和他在一起的情景,只要刀子下去就能实现来,他重新把白布咬在嘴里。
在窗外的古陵逝烟一直都在默默看着,弁袭君显然没有他当年那么果断和狠劲,他当年都没有想太多,只是想着要练就更高的武艺,弁袭君心中还要唾弃他这个大宗师一番。为了追求喜欢的人挥刀自宫在他看来勇气可嘉,而且很奇特,弁袭君还一直在自己的思绪中。古陵逝烟不是特别明白杜舞雩为什么那么执着于他,跟痴情的弁袭君在一起也不错,其实他觉得杜舞雩和谁在一起都无所谓,不纠缠他就好,他出于好奇问过迷达,杜舞雩有多喜欢他,迷达出于吃味又不肯跟他说。
弁袭君咬牙挥刀下去,突然听到了古陵逝烟的声音叫了他的名字,弁袭君手一抖,刀子倾斜着砍下,划伤了□□那个地方,刀子因为用力过猛几乎镶进了大腿,痛的他浑身发抖,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古陵逝烟站在他身后,惊得他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