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狸甩了甩尾巴:“puri,谁知道呢。”
这场超出仁王想象的比赛确实对他造成了影响,正面的。在此之前他确实为自己的进步沾沾自喜过,毕竟和一年前相比,他已经走了很远了。但还不够,此时他才意识到还不够,他没有理由为了现在自己的实力而得意。
我还太弱了。
他想,会为了打败真田而得意,为了能和幸村打到那种程度而欣喜的我,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太弱了。
这样的认知让他一时之间情绪低落。总结起来,大概就是抢蛋糕也没兴趣了,欺诈活动也没动力了。结果几天后真田居然过来说你这两天变稳重了不少继续保持……
“他吃错药了?”仁王转过头。
“路过”的柳微笑:“我觉得他说的是真心话。”
“哈,真是个合格的副·部·长。”仁王不冷不热地道。
他在掩饰他自己的情绪,但效果不佳。这一点又进一步加深了他的烦躁,以至于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太难看了哦。”某天归家的路上白毛狐狸这么提醒他。
仁王勾起唇角:“别再说教了,真的把自己当老师了吗?”
“脾气真差。”白毛狐狸半真半假抱怨了一句,“差不多到时间了。”
“……嗯?”
“你晚上做好准备,去医院把种子从你同伴的身体里拿出来。”白毛狐狸解释道,“气血的恢复已经到达了极限,种子继续留下来也没有用了。剩下的需要科学的复健。”
“……说实话,连治病也做不到,灵力本来就毫无作用吧。”仁王说。
白毛狐狸从围墙上跳到他面前,挡住了仁王前进的脚步。
它看上去总是在微笑的脸都严肃了许多,睁开的眸子里金色的光带着莫名的威严:“闹脾气也有个限度。仁王雅治,你还是小孩子?”
我难道不是吗?
虽然十三岁也不能说是小孩子但……
说实话没有人要求他要做到什么程度,所有一切的压力也都是自己给自己的。但正是因为这样才无法释怀。想要变得成熟也一度觉得自己确实成长了,回头却发现并没有。
仁王眨了眨眼,蹲下来:“干嘛那么凶。”
他看着白毛狐狸伸出手,而白毛狐狸甩了甩尾巴又重新跳回了墙上。
仁王撑着膝盖站起来:“让我抱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无理取闹的小鬼是没有糖吃的。”白毛狐狸说。
“说的你像是给过我糖吃一样。你让我抱过吗?”仁王小声嘀咕道。
失去了很久的理智多少回了笼,或者说他找回了失去有一段时间的自知之明和谨慎的态度。从这个角度来看,这只白毛狐狸说不定真的是少年漫画里“引导者”的角色。
“那个种子到底是什么?”他问,“还有我身体里的那个……并不是什么分担痛苦的吧?”
“Puri.”
“可能我感受到的确实是幸村曾经体会过的痛苦,但肯定不到一半的程度。”仁王说完又自嘲地笑笑,“但事情已经是这个发展,追根究底还有意义吗?”
白毛狐狸在围墙上翻了个白眼:“所以你为什么现在才问?”
“不知道。”仁王坦然道。
白狐狸斜睨着他:“那我给你一个提问的机会。先是刚才那个问题。对,没错,那不是什么分担痛苦的种子。确实有分担痛苦的作用,但与其说是分担不如说是转移。而你也确实没有感受到你同伴痛苦的一半,因为只有他受不了,开始希望‘如果能减轻痛苦就好了’的时候,种子才会发挥作用。”
仁王愣了一下,他侧过头,停下了脚步。
白毛狐狸还在继续:“至于另一颗种子,确实是用来调养身体的。对于魔界的生物来说和你们随处可见的感冒消炎药差不多……啊,但人类的身体那么脆弱,那颗种子的作用已经足够让一个人类‘脱胎换骨’了。这可是给你的福利。”
“说什么福利……”仁王竖起眉,“我说,一开始我会答应这种事,难不成就是你捣的鬼?”
“别学会推脱责任,仁王雅治。这是你自己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