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狗,是该你来起的。”
饭儿皱起小眉头,想了半天,说是自己起,却又抱着小狗挨到阿诚身边:
“阿诚哥,你说叫啥好呢?”
这孩子最近总是学延安老乡说话,听着怪别扭。那小狗软乎乎的贴这阿诚的手臂,拿嘴巴叼着阿诚的袖子轻轻的扯,阿诚看它,它也歪着小脑袋和他对视,伸着舌头像是在咧嘴笑,傻乎乎的。这幅样子讨好了阿诚,他一乐:
“名字嘛,叫呆瓜吧。”
饭儿撇撇嘴,抱紧了还在傻乐的小呆瓜又蹭到明楼身边,眼神和明楼一碰,有点怕,但想了想呆瓜这个名字,还是壮起胆子:
“大伯,你给起呀......”
阿诚仰在藤椅上笑:
“哎,叫呆瓜嘛,饭儿,听哥的,呆瓜好听的呀。”
明楼笑看了阿诚一眼,手指警告的点了点这个存心逗孩子的,随后摸了摸狗脑袋,又摸了摸饭儿的脑袋:
“没什么说道,名字叫个简单的就好。”
“那......”饭儿低头看了看小狗:“叫呱呱吧。”
三个人相互看了看,不禁都笑了,明台的眉目间活泛起来,笑着问:
“呆瓜的瓜吗?”
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样,小孩子气鼓鼓的强调到:
“才不是!是呱呱叫的呱嘛!”
明台这次回来,暂时不准备离开了,他依然要执行明楼的命令,寻找潜伏在延安内部的军统。而相聚和离别总是相伴而行,很快的,明楼和阿诚就要离开延安,出关到伪满去。今年二月,抗联第三军军长赵尚志牺牲,同时抗联也遭受了巨大的打击。这期间他们曾经和延安联系过一次,延安给出的意见便是去苏联进行整训。
可抗联现在被迫进入了小兴安岭沿线,失联已久,军资物资都极其缺乏,思来想去,这些问题还是因为抗联缺少一个成熟的内部情报网与他们协同配合。
优秀的特工极为缺少,这个时候明楼和阿诚的到来就显得难能可贵。
他们的任务,便是去沈阳与伪满的一个优秀情报网接触,通过这些本土人士的帮助,加上明楼建立上海情报站的珍贵经验,在吉林,黑龙江一带建立一个庞大的,为抗联一系列作战服务的情报关系站,同时,以共产党高级别领导者的身份,与苏联人交涉,促使苏联尽快允许抗联进入其军校整训。
这是一个奠基的工作,需要更多的奔波与隐形埋名,可能他们已经习惯于这样的生活,且总有人生死相伴,并无可惧。
六月最炎热的时候,明楼和阿诚收拾行囊,向着关外的皑皑白雪进发。
平静的,开始他们波澜壮阔的人生中另一段故事。
TBC
论阿诚哥未点亮的技能点:起名
东三省不大会细写太多
终于感受到了完结的气息
第六十九章 旅人与诗
六月十七号,端午节前一天,奉天站。
明楼与明诚下了火车,在人头攒动的站台上驻足张望。东北的六月刚刚回暖,正是清晨,空气中带着飒飒的凉意,阿诚在短袖衬衫外面套了一件浅褐色的灯芯绒外套。
这是一种彰显着身份的贵重布料,穿在阿诚身上更是让这种贵重十分具有说服力。更何况他身边的明楼,手腕上的手表和手中的皮质公文包用它们精良的制造和商标大喇喇的向周围昭示着自己舶来品的身份。来往的行人中总有识货的目光飘到他们身上,带着小心翼翼的打量或是不怀好意的揣度。
两人从不惮于沐浴在如此的目光中,他们带着倨傲的表情站在那儿等待接车的人,把狂妄自大四个字写在脑门上。
半晌等来一辆军用吉普,上面下来一位年轻人,中等身材,着日本陆军制式军服,衣装笔挺,眉宇间有道浅痕,显得不苟言笑,还隐隐透出些威严。
这人的五官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阿诚不动声色的用目光描摹了一番,心中便明白这就是那十九爷了。
川岛芳子的弟弟。
这人朝他们这边望了一望,便大步走了过来,皮靴在地上铿锵一靠,是日本军人式的问候礼:
“久等了。”
明楼点了点头,寒暄了几句,几人就急匆匆的上车离去了。
东三省与别处的沦陷区不同,这里的人民经受了比别处更长久的苦难,同时,日军在此的势力也要更加的根深蒂固。这里俨然已经建立了新的秩序——属于日本人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