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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虫尸已经干得只剩壳子了,盯着看了一会我就觉得没法持久。三叔说了,他们进洞好几天才出现怪事,难道我们三个就这样轮流盯着这些虫子好几天?
要是成功了也就罢了,如果一直不复活,又能得到什么结论?
我把疑问说出来,胖子打了个响指,要我们等着,出去没一会带回半个空油壶。他把油壶罩在鬼玺上,说:“这不就得了。真活了飞不走,要是变成鬼,飞出去也会有印子。”
我不得不服,这家伙脑子转得真是快。一闲下来,我又忍不住开始想胖子的液体理论,发现其实漏洞也很多,比如一堆沙子,穿过筛网还是一堆沙子,这和是不是液体无关。
假设鬼是由一种极端微小的沙子组成的,对它来说墙壁就像筛网一样有着无数孔隙,那么它就可以轻易地渗透过去,但因为过程中总会有东西残留下来,渐渐的就把孔隙堵死了。
所以关键点其实只有一条,鬼没有固定形态,而且可以聚合也可以分割。
把心里想的说出来,胖子很是兴奋,连呼靠谱。
我嘴角抽了抽。考虑这些问题就像本能一样,大概只是出于习惯和思维模式,就算我们真分析出鬼的分子式,对事态也不见得能有什么帮助,更何况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他妈的就能解释这块石头了。它其实就是个被压缩起来的鬼,所以时间长了它附近的东西也会变得跟鬼摸了似的。”胖子说着也忍不住大笑,“我记得这个好像是叫布朗运动。”
我心说狗屁的布朗运动,那个布朗不知道还活着没,要是知道了非气死不可,忽然听到闷油瓶笑了声。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刚好也在看我,视线对上了不知怎么的就有点尴尬。
胖子也听见了,大声问:“小哥你笑什么?有什么高见也说给兄弟们听听?”
闷油瓶低头想了想,说:“我在等虫子复活。”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一直都不相信三叔说的,确实,复活这种事实在太离奇了,可以说是人类最大的梦想,几乎所有的宗教和神话传说中都会出现,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做到呢?
而且从三叔的讲述看,那只兔子复活的过程相当神奇,连被挖掉的内脏都能长出来。我还记得胖子说过,老痒消失了一部分,如果那一部分是被谁故意挖走,放在地下室里,他岂不是先要长成一个完整的人?还是因为体积小,在半途就完全尸解了?
更重要的是,到底是谁做出这么泯灭人性的事?
我从没仔细想过老痒的死因,因为有狼就以为他和科考队最初的受害人一样是被狼咬死的,可如果是那样,他的尸体后来就应该消失才对。
听了我的话,胖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奇怪,支支吾吾了一阵才说:“这个……搞不好估计是消失了。”
“我`操,”我跳起来就想揍他,“你怎么早不说?”
“我没往那想啊,”胖子啧啧地弹着舌头,很扭捏的样子,“那都过了好久了,据说是烧完了没骨灰,我想可能是在焚化的时候……”
虽然知道胖子指的是尸解,脑子里还是瞬间浮起老痒在焚化炉里复活的画面,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看来他是真的下去动过鬼玺了?那泥巴也是他糊上的?
“不对,”闷油瓶忽然说,“如果必须接触才能生效,那只兔子是怎么复活的?”
话音还没落胖子就窜到走廊里去了,我也是一呆,“不是你说没事的吗?”
这下问题复杂了。我看看罩子里的鬼玺,心里有些发憷。三叔他们当时根本没进到里面去,当然不可能见过鬼玺,而且兔子装在他包里,哪来的复活机会?
难道还是类似场或者辐射的东西?
闷油瓶皱着眉头不说话,我看他的眼神好像一伸手就要把鬼玺捞起来,赶紧挡在他前面。但他身手比我好不知道多少倍,真要来硬的我肯定没办法,抬头看到胖子在门边探头探脑地招手要我们出去,心里不禁冒火。
他娘的这家伙也跑得太快了,不过也不能怪他,他毕竟跟我们两个情况不同。
平心而论,闷油瓶一声不吭地把东西放在房里,自己早出晚归,要说坑人更多的恐怕还是坑我,不过我相信他不是这种人,而且也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至少老黑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哥,你说的方法是不是祖传……”说到一半我忽然觉得眼前有点晃,凝神一看,鬼玺上竟然冒出一股极淡的黑气,环绕着那几个虫尸缓缓转动,眼看着越来越浓,都快看不清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