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印,也称为官玺,等于国家颁发的公务员资格证,自古不同等级的官品都会有相应的印章。“玺”是印章最早的名称,秦以前,无论官、私印都称“玺”。不过这“玺”的写法或为[金尔]、或为[土尔],因材料为铜、土不同而名。秦统一六国后,规定皇帝独称“玺”(从这时[金尔]都写作“玺”),其材料用玉,臣民只称“印”,且不能用玉,汉代之后历朝皇帝基本沿袭了这个制度。
明朝普遍使用的是大官印,以直纽型百官印为主,是一种上小下大的椭圆柱状印纽,从宋、金、元官印中使用的方扁形橛纽演变而成。据《明史》卷六十八,志第四十四,舆服四,“百官印信”条记载:“正五品、从五品,俱铜印,方二寸四分,厚四分五厘。惟在外各州从五品,铜印,方减一分,厚减五厘。”
外八部官属正五品,印章有一个成年人巴掌大小。我小时候把爷爷背着奶奶私藏多年的一幅唐代“鸾凤合和图”都能翻出来,从没见爷爷有过什么印章。
“张少爷,您不是开玩笑吧。”陈老头有点急了,“明朝距现在少说也有几百年了,中间又经历过战乱,那种东西怎么可能留下来?”
“没错,就算有保不准后来也变卖了。”齐大福接茬道。
“两位少安勿躁。”张易成笑道:“正因为我有这个把握,才不会让各位难做。首先,外八部的后裔能因那起帛书案聚集到长沙,说明有些事情是早计划好了的。”
“而我爷爷因为当时的条件所限,加上分身乏术,虽然查到这一点,却没有机会深入研究。我开始也不抱太大希望,直到前几年我无意中得到一块印,之后我私下调查了印的来源,发现正是六门的所有物。白公子,黑背六爷的事你应该最熟悉不过。”
百晓生笑笑,“其实六爷没有属于他自己的地盘,解放前和一个老妓女相依为命,解放后又吸巳毒杀人,过得像个乞丐,最后被军队击毙了,什么也没留下来。唯一剩下一把刀还被伙计偷着拿去卖了,因为不值钱,我也没在意。”话音未落,白公子忽然惊呼道:“难道是刀柄?”
“对,那枚官印正好作为柄首嵌在刀柄顶端,从外表看以为和刀身是一体的。连黑背老六那样随性的人都能时刻带在身边,其他人还用说吗?”
我暗自称奇,能镶进刀柄,就是说官印没有我预想的那样大。
张易成继续道:“后来,我便开始追查百官印的下落,前几年我的一个伙计又拿到了老九门四门的百官印,所以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官印既然能留到现在,肯定非常重要,如果各位能把余下的印章找到并交上来,张家和各门的旧帐也就一笔勾销了。”
百晓生道:“张爷,您的要求不算过分,只是那百官印长什么样子,拿出来给大家有个参照也好。”
张易成向霍菁使了个眼色,阿菁会意,甜甜一笑把手指伸向胸口,那架势是要解开胸口的盘扣。
我看其他几个人眼睛都直了,等着接下来的动作,谁知霍菁嘴巴一撇,道:“爷们眼睛都往哪儿瞅,刚才没瞧够么?”说完,作势整理了一下领口,又从随身的秀包里掏出一枚用绢布裹好的块状物,打开放在桌上。
现场除了二叔、闷油瓶、小花和二门一位年轻人连眼皮也不抬,其他几位当家全部尴尬地笑起来,我心里重重叹口气,心说老九门也好,八部众也好,不管之前多么风光,也逃不脱“富贵传家,不过三代”的命运。
再看霍菁拿出的那样东西,通体为青铜,做工一般,印台边长约4厘米,厚约3厘米,顶端连接一个半圆形手柄,有点像门扉上的圆形门钉,和明朝直纽型大官印完全不同,不知为何要做成这种特殊的形状。
“张少爷早说是这破玩意不就结了。”三门那个坐轮椅的男人往后一靠,道:“老子现在只管下地赚钱,九门乱七八糟的事儿和我八竿子扯不上。这劳什子是我从上一代那儿抢来的,原以为是个宝贝,现在看也没大用。您想要,得嘞,我随个人情白送您了。”说完也掏出一个小物件扔到桌上,和霍菁的一模一样。
“好!这样一来八枚印就差二门、五门、八门和九门了。齐兄,劳烦回去后亲自找齐爷爷一趟。”
“这个……”齐大福托了一下眼镜,面露难色,“齐老爷子现在不问世事,我也很少和他接触,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