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他的节奏慢慢调整呼吸的频率,直到呼吸道不那么痛了。艰难地转头看左右,现在是傍晚,天空有很多星星和云彩,同样没有月亮。我似乎躺在杭州的郊外,靠的地方是一辆奥迪车的前轮胎位置。
小花扶我起来喂了点水,见恢复差不多了,说道:“我劝他离开这里去美国了。”
“‘他’是谁?”我莫名其妙,一开口发觉声音特别难听,自己都吓了一跳。
小花像看白痴似地看我,“你不会真傻了吧。算了,我只想告诉你,你三叔和我父亲那代人的恩怨早该结束了。”
我马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不可置信道:“他是你父亲?!你不是说他早死了吗?”
“你没被骗够吗?这话你也信。”
他倒诚实,我一想也对,被骗久了多少会成为一种习惯,便道:“怎么说吴家和解家也是世交,他这么做不怕爷爷们在天之灵看着?”
“不可能。”小花指指天空,“今天多云,他们看不见。”
我一时语塞,小花笑笑说:“事到如今,有些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你这死脑筋指不定哪天就撞南墙撞死了,我都替你吃亏。想问就问吧。”
我没想到他这样直接,反而不知道从何问起了。重点是我现在对闷油瓶的兴趣远大于老九门那些恩仇过往,我特别想知道的小花未必清楚,略微思考下决定从与我最有关系的一个话题入手。
“先告诉我,我见到的禁婆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替身。”我说:“裘得考的队伍里出现过另一个吴邪,我们碰面了,他说是你派来的。”
“你知道了还问。”
“我想从你嘴里得到正确答案,别人说的我不信。”
“我说的你就信?”小花笑道。
“至少这一分钟你不会骗我。”我很坚决。
小花愣了一下,无奈地摇头,“你果然还是这个脾气。不错,巴乃和取信的‘吴邪’本来是我安排的。”
“本来?”
“对,你早该清楚解家从我爷爷起延续了‘替换’手法,只不过三代人在处理某些事上会略有不同。”他直勾勾盯住我看,我也不打算躲开,就与他直视着。
这种状态持续了半分钟也许更久,小花移开目光,叹口气说:“那两个人全死了,一个死在半路,也就是说巴乃的那个并不是我真正安插的人。而取信的那个后来被人发现,他临死前说杀他的那个人就是你。”
“不可能!”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忽然又产生一种奇妙的想法,万一我人格分裂真做出过激的举动来呢?
“你连自己都不相信了?”他戳戳我的腮帮子,“你的想法全写在脸上,一点长进也没有,所以凭你这点尿性绝对做不到。”
“你不也故意出现在我身边吗?”我反驳他:“可见你也没完全信任我。”
小花有些意外我会说出这种话,很快又恢复俏皮的表情,道:“你猜对了一半,我带你参加九门聚会,这本身就违背了吴家二爷和你那小哥的想法,前段时间我过得提心吊胆。”
“不过我留意到爷爷他们隐瞒了一个更重大的秘密,比如那只像你的禁婆,所以我必须接近你。你也可以认为我在变相保护你,比起我,任何人出现在你身边都不安全,尤其那个墨镜男。”
“你说黑瞎子?”
“你叫他瞎子?叫什么无所谓。我私下派人调查过他,没有任何档案,而且他也不像一般的盗墓贼为了求财,某些方面讲,他和那个棺材脸更像一路货。”
“你说他和小哥想害我?绝不可能!”我连连摆手。
“我说你整天小哥长小哥短的,他和你有什么特别关系?”小花问道:“你亲爹?”
我没有心情搭话,只让他赶紧言归正传,小花喝口水继续道:“其实我爷爷有个‘百宝箱’。”
我以为又是一个玩笑,却发现他异常认真地在讲述一件事。我们小时候都有自己的“百宝箱”,里面放的无非是自己认为很重要的东西。比如我,曾在老宅大树下埋过一颗不知名的种子和变形金刚的闪卡。
“不止我,还有秀秀。这点咱们三人很像,全是命犯太极,只是我比你们两个行动更方便些,爷爷将这个‘百宝箱’藏在了一个你绝对想象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