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匆匆忙忙打了声招呼就伏在前面的座椅背上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车窗外的景色已经变了摸样,小哥倚着窗户发呆,越过他的肩膀向外看去,只见先前的城市没了影子,映入眼帘的是延绵的黛色山峦,与天相接处覆盖着白雪,在蓝天的映照下,千峰万壑都呈现出一片肃穆的银灰色光芒,由于基础海拔有四千多米,这些山峦也不显得高,却是连绵起伏不断,如一条巨龙横亘于高原之上,煞是壮观。昆仑山地区属于荒漠地貌,谁料往下看去,从公路两侧延伸至视线所及处的广袤土地上都覆盖着青翠的牧草和不知名的野花,在刺眼的阳光下层叠招摇着,很是鲜艳夺目。
上次探寻西王母时是从格尔木出发,北上穿越戈壁,这次路线却是南下进入山口,没有沙暴和魔鬼城,我不由直起身子抒了口气。
小花,胖子和黑眼镜在过道上支了个摊子打扑克,见我醒了,从座位下摸出瓶矿泉水递给了我。
“还有二十分钟到山口,过来玩一把?”
我摆了摆手,说快到了换座位怪麻烦的,旋即转过头盯着窗外瞧,自言自语道:“没想到植被还挺茂盛。”
“是草甸子,下面是冻土层,夏季一结束什么也剩不下。”闷油瓶看着窗外,淡淡道。
我一看他就想起昨晚上那荒唐的一吻,有些尴尬,禁不住用手去摸鼻梁,这是我紧张时常做的小动作,他瞥了我一眼,示意我看向窗外,轻声道:“龙脉。”
我经他一提醒,也眯着眼睛观察起远处山峦的走向,确实蜿蜒曲折宛若巨龙脊背,从风水上来说格局之大不逊于长白雪山,但略一思忖却觉得有些不妥,这龙的走势煞气太重,像一把利刃阻断了南北,这样的局虽大却不利人,若要葬人,单是九五之尊也不一定降服的了,谁会把墓穴安在此处?
想到这里我不由“咦”了一声,他知我看出了端倪,便压低声音,道:“这斗蹊跷,小心。”说着眼锋微微刮过一旁打牌的小花他们。
我立即明白他在怀疑什么,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说:“不可能。”不信任自己人是行动的大忌,唯一的可能性是夹喇嘛的霍秀秀也不明就里,糊涂着就把我们拉了来。霍家重武轻文,很少在风水古籍上下工夫。
不多会公路上的车多了起来,路旁也渐渐出现了身着登山服,戴着大墨镜的旅行者。大巴在前方的路口一拐弯,眼前赫然一片招展着彩旗的停车场,我们的车爬上一个缓坡,停了下来。
我们五个各自收拾了背包,跟其他乘客一起鱼贯下了车。
领队嘱咐了些注意事项后遣散了队伍,接着身边的游客三三两两分头出发,很快周围就剩了我们五个人了,这半山腰的气候不似城里,寒冷潮湿,空气稀薄,裹着厚重的登山服,饶是吃了抗高原反应的药物也觉得四肢乏力,再抬头一看,那铁灰色的雪峰就更显得高不可攀了起来。
我和闷油瓶判断的没错,一直到车停在目的地,这山势的走向都没有改变的趋势,我们一行跟随着前面的登山者往山口走去,想找一个视野好些的位置仔细观察,由于海拔高,没有树木生长,眺望起来极是方便。我一边走一边拽过胖子,比划了一下群山的形状,他环视了许久,一拍大腿冲小花吆喝道:“唱戏的,说你一路净顾着打牌,你看看这山,他大爷的有这么葬人的么?”
小花和黑眼镜闻言也停下步子,顺着胖子的视线看过去。
我怕被别的游客听见,压低了声音把路上的疑惑解释给他们:“这山势古怪的很,一路上过来走的是条大龙脉,只是走向太霸道,用做陵寝若墓主身份压不住,怕是煞气太重,不利子孙。”
胖子闻言一惊,道:“昆仑山可是黄帝在下界的都邑,难不成咱们要找的是黄帝陵?那名器可有年头,那咱几个赚了!”
我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怒道:“屁黄帝陵,他妈埋的还盘古,没点文化,黄帝在陕西飞升,陵墓是个后人建的衣冠冢,那时候生产力多低,陪葬时放点泥锅瓦罐粟米火石就算高档了,就算真有,从上古时期埋到现在早烂成渣渣了!”
胖子嘿嘿一笑:“行啊天真,本事见涨,有那么点北派的味儿,我一路早看着了,这地方看似龙脉,可他妈不实用,要非说有东西还得往龙头的位置走,建在这儿,嘿,整个一张家古楼敲骨吸髓的手笔!”说着看了一眼小哥:“哎,小哥,这回挖的不会又是你们的坟吧?那我可死都不下去,革命保住本钱最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