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小花身体猛然一颤,眼睛骤然睁开,倒抽了一口气。
他这样子就像粽子起尸,我当时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了,跟着小花的抖动,我也哆嗦了,不同的是他只抖了一次,而我哆嗦起来就没停。
小花瞪着眼睛,盯着离他不到一尺的我,皱了下眉头。我顿时松了口气,将手放下,他太阳穴上还有两个因为触电留下的小红点。
我尝试着把刚才的一切讲给他听,又问他在意识里看见了什么。迟疑了一会儿,他长舒了口气,道:“只是在这个村子里循环,出不去,也进入不了玉里面。”
“你有没有看见我?”我问。
他摇了摇头,“没有,只有我,和……那个人,你不认识。不过我也觉得很奇怪,许多年都没见到的人,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有点懵,仔细想了一下,明白过来:他在没有到达这里之前就晕了过去,可能在玉陨中只是在延续他之前的梦。我心中释然,这件事情无常多变,不是我就能想明白的,我想着又去看闷油瓶,他已经开始对燕子重复刚才的动作了。
我心情不好,把电击燕子的工作交给闷油瓶和小花,转身走出房间。
老李头正在院子里抽烟,他让出一处台阶招呼我坐下,缓缓地叹道:“其实我想麻翻你,是为你好。”
我不是十分明白,但心里隐约觉得也许是这样,就又问他什么意思。
他仰天望月,道:“小伙子,你身边的人,碰不得。”
这句话,不知道多少人说过了。
“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知道的越多,你会后悔。”老李头道。我哑然,看着他那张写满岁月痕迹的脸,似乎不得不相信他,但又琢磨不透字里行间的意思。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我听见这种话,心情非常平静,我心里头在想,这又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不可切断的东西把我们绑在一起,也许矫情点,可以叫那个东西做命运。至于我和他的终点究竟在哪,我想,我们都不在乎。
也许真的到了那天,我还是一如往常和他在一起,就像过去坐在篝火两侧,我拿着酒瓶对着面无表情的他,对他说,干杯。
……
两天后我接到胖子打来的电话,我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大概给他说了一遍,又问他潘子的情况,他建议我给潘子转院,带回长沙再想别的办法。
一周后,我,闷油瓶和小花三个人带着深度昏迷的燕子,经过辗转反侧终于回到了长沙与胖子会和,把潘子和燕子送进医院里。所有的事情看似已经告一段落,直到一周后,胖子慌张地来找我,说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第三十二章 “我不会消失”
我们来到一间茶楼,找了张茶桌相对而坐。
他开门见山地对我道:“天真,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潘子中的降头就和你们在玉陨中一样呢?”我一愣,就让他说出当中的关系。胖子摇头,“你想想,他在下面那么久,居然还活着,上来后也不见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但是之前的白起,确实已经烂了。”我道,胖子啧了一声,皱起了眉头。
我也觉得事情有点不对,救出潘子的时候,他被燕子用来遮身的是一副玉甲。白起很可能下葬的时候就是死人了。潘子下去的时候还是活的,玉甲如果有长生的作用,也必须是针对活人。
玉甲,玉陨,这两样东西,究竟有什么样的关联呢?如果是同一种材料所制,也可能会有同样的功能。
那我们按照救醒小花的方式,就有可能将他救醒。
胖子看我不说话,道:“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我犹豫着,担心这种危险地方式可能带来的后果。但转念想想,发觉现在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潘子了,三叔让我去坟西村这件事,很可能只是一个误解。
和胖子对视了片刻,我费力的点了点头。
转天,我将潘子从医院接回小花的住处,又用对燕子和小花的方法试了几次。最终我把电流强度调到不知道高于人体极限多少倍的时候,他有了动静。
一醒来,他先是说了几句胡话,接着又晕过去了。胖子叫我别担心,说这只是长期昏睡导致的头脑不清晰,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果然,几天之后,他渐渐清醒起来,也逐渐回忆起一些在西太白的片段。从他口中说出的情形,和燕子第二次跟我说的差不多。我见他说话思路清晰,已经恢复了大半,就把三叔失踪的情况告诉他,问他有什么看法。不想潘子一听大怒,骂道:“这娘们,早看出他不善来了,连三爷都敢绑,带我去找她!”我忙劝他别激动,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出三叔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