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扑了个空,落脚的一刻,又到了他对面。刚才那一击落空,它似乎有点急了,巨大的身躯不住地向前晃动,像是在示威。这是开枪的好机会,但在这个角度上我没法开枪,他们在我眼里是出于一条直线上,现在打过去,无疑是闷油瓶先中枪。
闷油瓶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拔腿就往左面跑,不想那怪物速度太快,几乎是和他同一时间跃起,刹那间就扑到他身上,闷油瓶跟着就被扑了一个跟头。
我心里暗叫不好,刚要冲过去,定睛一瞧,发现他竟是用刀鞘抵住了那怪物伸向他的爪子。他明显没有那怪物力气大,只是一瞬间就被压住,我心急火燎的趴在地上,一点办法也没有。
僵持了片刻,闷油瓶一手握住刀柄,猛然拔出了黑金古刀,借着力向一边滚去。那怪物正压着刀鞘,闷油瓶的力量一消失,它即刻倒地。
见机会来了,闷油瓶单手撑地,然后一蹬,凌空跳起,两步就跃到了怪物背上,双手握刀向下刺去。一股子血溅出来,怪物猛然抬起身体,一下子闷油瓶就被它甩了下去,整个人重重磕到树上。怪物被刺了一刀,狰狞起来,转身又扑向闷油瓶。我一看就知道遭了,指头扣紧了扳机,我的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敢去想。
“碰!”的一声巨响,我被阻击步震得肩头一颤。
抬眼看向前方,我竟发现那怪物还在动。难道我没打中?不可能,我明明是瞄准了它开枪的,我又将眼睛对上了瞄准镜。怪物身上出了血,而且是很大一片,但是它丝毫没有停下攻击的意思,仰天嘶吼了一声,又向闷油瓶扑过去。
闷油瓶借着刚才那几秒钟功夫,已经站直了身体,他右手握着刀向后抵着,怪物跳起,他迎头向前冲去,我靠了一声,心说这不是找死吗?就扣扳机又要打。
而就在他离怪物只有几米远的时候,忽然双膝一跪,借着惯性从怪物身下划了过去。怪物刚一落地,他又是一个飞身上背,这次不同的是,闷油瓶直接跳上了它肩头。
他将黑金古刀横架在怪物的脖子上,左右手并用,左手抓着刀背,右手攥紧刀柄,用力向后一勒。怪物由于疼痛剧烈的挣扎,又一次向后仰去,一个踉跄,它竟将闷油瓶压在了背后的地上。
他俩就这样僵持住了,闷油瓶双手握着刀勒住怪物的脖子,那怪物压着他奋力挣扎,不时的发出一阵阵嘶吼。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闷油瓶还是不肯放手,继续制着它。
我立刻会意,瞄准怪物的头又是一枪。开枪的时候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闭着眼睛扣的扳机。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睁开眼睛,看见闷油瓶坐在前方的草坪上,怪物已经一动不动,脑袋开花了。我忙放下阻击步,快步冲过去看他。他抬头扫了我一眼,站起身来走向营帐。在他身后,我发现他衣服全破了,血浸湿了一大片。
回到营地,他将外套和上衣脱了,露出背上两道长长的抓痕,足有几十公分,血正不断地往外冒。还好有皮夹克隔着,不然这两爪子足以要了他的命。转念我又想到他是为了救我才挨了挠,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惭愧。
我钻回帐篷拿出药箱帮他处理伤口,酒精淋在他身上时,他肩膀微微颤抖。我不忍再看,咬着牙帮他包了起来,三叔和胖子到那怪物的尸体旁又开了几枪。不知是枪声震的还是怎么,四野响起一片鸟兽的嘶吼,声音回荡在山川之间连绵不绝,听上去竟像是一曲追魂歌。
闷油瓶把衣服穿好钻进了帐篷,我也过去观察那具怪物的尸体,它足有三米多长,身形矫健,像是一只老虎,但却四肢奇长,浑身长有铠甲一般的硬皮,没有毛发。最让我吃惊的是,它没有尾巴,远看上去,身形似人一般。
“这就是白虎斗神!”燕子颤颤巍巍的道。
第七章 地狱之门
直到周围完全安静下来,三叔和燕子才回了帐篷。三叔脸色犹如石雕一样,我上去问他怎么了。他阴沉地道:“这里不妙了,我估计这地方,是一个祭坛。”
“什么?”我和胖子同时张大了嘴:“祭祀什么东西?”
“这里,是白虎斗神的祭坛……”三叔解释了一遍。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有点发毛,如果这真的是祭坛,那不知有多少人命丧于此了,而且按照风水来讲,这是极阴之地,适合作为墓葬,但对活人是极其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