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咙因为之前缺水,肿胀炙热,不是一时半会便能好,他将手指含得深了,那带点滚烫又紧窒的喉咙,压迫着指尖,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到,若他此刻含的不是手指,而是其他……该是何等销魂。
谢琤任由他百般挑逗,心中不起波澜。
白晴朗最后索性不管谢琤,含着他的手指,尽情地抚弄自己的性器,直到高潮来临。他一口咬住谢琤的手指,鼻端逸出低吟,那种黏膜深处的喘息声莫名的情色下流。
白浊的液体射进水里,转眼便散开不见。
他享受着射精完的余韵,斜着眼瞧着谢琤,口中却道:“当真可惜。”
若是旁人,大抵会以为他说的可惜,是指谢琤没有抓住这次的机会,将他一剑除去。
谢琤却比谁都明白,刚刚的,不是机会,反而是陷阱。
白晴朗故意露出破绽,只要他含怒出手,恨意掩住灵台清明,心魔顿生。
他与白晴朗缠斗多次,自身对剑意领悟不及对方深厚,凭仗的,便是这点灵台清明,让他屡屡死里逃生。乱了心,怎能斗过白晴朗,若是在此处再被白晴朗制住,恣意操弄,恐怕便是一生的心魔,剑意永生难以圆满。
此獠可诛。
白晴朗随时可杀,却不在当下,不为私怨。
谢琤闭目合眼,盘膝运气,已入定。
白晴朗从水中起身,用外袍擦干身体,横躺在谢琤旁边,视线粘在谢琤身上,充满各种复杂的意味。
谢琤能如此冷静,甚至借由他的诱惑和激怒来炼心,让自己更上一层楼,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越是难缠的猎物,血肉越是甘美。他会拭目以待,等着死在谢琤剑下的那天,只不过,他这次不会忘了,要将持剑的人,一起拖下地狱。
绿洲的夜晚比沙漠要暖和多了,这一夜两人休息得极好,第二天起来之后,就地洗漱,然后一起去捉野兽,用以果腹。
这绿洲不大,却的确住了不少走兽。
两人转了一圈,提了一只棕红的沙狐,又拾了些掉落在草地上的枯枝,回到湖边。
狐皮扒了挂在枝头晒干,虽无法硝制,却勉强可以用来应付几日。
谢琤用火石升了火,再将挖去内脏的沙狐架上火堆。
白晴朗向来食不厌精,又善于烹调,对饮食颇有讲究,见谢琤处理得粗糙,忍不住接过手,先用轻剑片去肉块表面油脂,这层油脂附有怪味,若是直接烧烤,整只狐狸的味道必然大坏,有情轻薄,操在白晴朗手中,灵巧犹如小刀,那薄薄一层油脂像沾水的纸片,纷纷被片下,坠落火堆,刹那间被烧得滋滋作响。
有情被拿来割肉,颇有明珠暗投,埋没英雄的悲凉。
油脂片去之后,白晴朗将狐肉放进湖面,左掌轻击肉块,微带三分真气,内力巧妙地透入肉块,将肉块中的血水挤出。繁此种种,最后将整只狐狸拆成几份,分开炙烤。腿肉劲道,里脊细嫩,胸脯鲜滑,各有各的烤法。
白晴朗空有一身厨艺,却苦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能够去腥除膻的香辛料,眼下只能烤出这种食之无味的兽肉,心中不乐,转过头去看谢琤。
谢琤倒是毫不在意,撕着腿肉,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白晴朗贴在谢琤身旁,手上的里脊肉跟谢琤手中腿肉比起来,当真是索然无味,他左手伸向谢琤手中,便欲去取那腿肉——兴许是因为他人手中食物,总是特别好吃的道理。
手指刚靠近谢琤,白晴朗眼尖,忽见谢琤身边有一只紫色的沙蝎,从沙地中陡然爬出,察觉到身旁有人,立刻刺出蝎尾,扎向谢琤腿部。提醒不及,白晴朗伸指,闪电般夹住沙蝎身体,立刻用指力夹碎,紫黑的蝎血溢满手心。
白晴朗稍有动作,谢琤便已察觉,见他出手,料是无妨。
蝎血爆出,两人均安下心,却不料那只沙蝎前钳竟然还勾连了一只巴掌大的小蝎子,这只蝎子看来不大,蝎尾毒刺却生得近婴儿的小指粗细,泛着幽绿的光,显然是含着巨毒。
大蝎被杀,小蝎立刻警觉,蝎尾断然刺入白晴朗手腕。事出意料,白晴朗触不及防,腕间一痛,手指一松,大蝎尸体落地,小蝎趁机而逃。
谢琤立刻翻转白晴朗左腕,那处被蝎刺所伤,转眼便起了一个龙眼大小的红肿,中心一点刺口,泛着乌黑的色泽,眼见那伤口黑血越散越广,谢琤当机立断,撕下衣摆,绑死白晴朗胳膊,防止毒气攻心,问心在他伤口处画出十字交叉伤痕,挤出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