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感到羞耻,我当然感到愤怒,我一气之下也跑去了英国。我尝试了所有合法的方式,我到威森加摩提起诉讼,我给凤凰社的主要领袖写信,我甚至尝试过翻越金斯莱·沙克尔的私人官邸的围墙,只为一见英国魔法部长的真容,面陈冤情。但所有的这一切都没有用,寄出的信一封接一封,石沉大海。那些被科普雷买通的翻倒巷里的混混倒找上门来。知道我的双眸为何浑浊得如灰色的泥浆吗,波特先生?那是三次被他们用魔杖打的失明所致的。后来,我明白了,汤普森·科普雷是魔法部的白手套,回收和清除伏地魔遗留下的黑魔法武器,他可是金斯莱·沙克尔面前的红人啊,我怎么可能奈何得了他?
“最后,菲欧娜哭着来求我,求我别再自讨苦吃,求我好好活着。然后我就明白了。为了我死去的姐姐和姐夫,为了这个命运坎坷的苦命孩子,我一定要忍辱负重地活下去。菲欧娜帮助我和科普雷和解,很快我就在他的工厂里谋得了一份科研工作,两年之内我就做上了科普雷魔法工厂的首席魔法师。呵呵,从布斯巴顿毕业时获得全优证书还是有那么点用处的,对吗,波特先生?当然,由于菲欧娜的缘故,他还颇为‘大度’地抹去了我的巫师档案中的一切污点。我猜,你并不能感同身受,毕竟您不需要NEWT的考试成绩就可以成为傲罗。
“我一直都在蛰伏待机。既然英国的巫师法律惩罚不了这个人渣,既然凤凰社口中的正义只是空悬于威森加摩的一纸空文,那么我就自己动手,做审判长、陪审团和执行官吧。但我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直到赞助人先生的出现。
“呵呵,别用那种打量愚蠢之人的眼神看我,波特先生。起初我也担心这个自称‘赞助人’的行踪诡秘的家伙会不会是另一个科普雷?但我很快就发现,并不是那样的。当然,这并不是说赞助人先生就是一个常怀博爱精神的圣人,他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比科普雷更加贪婪。但他知道我的苦衷,知道我想要做什么,他给了我复仇所需要的一切资源,他还为菲欧娜安排好了退路。他的计划天衣无缝,他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杀了汤普森·科普雷。哈哈,很讽刺,对吧?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居然被耍得团团转……”
戴夫·考兹狂热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再次恢复了原先的冷酷,“赞助人先生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只要今晚的事情成功,菲欧娜就可以获得带着汤普森·科普雷生前留下的大半遗产以及另一笔相当可观的金子,离开该死的欧洲,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而我,也可以在爱尔兰以新的身份管理这间秘密工厂,就像你推测得那样,今晚过后,会有雪花片般的订单涌进这间工厂的。”
“我很遗憾听到这些,我是真心的,”哈利沉痛地说道,“但这一切并不能成为你滥杀无辜的理由——”
“无辜?没有人是无辜的!”考兹突然疯狂地说道,“我的姐夫和姐姐难道不是无辜之人吗?在他们惨遭迫害之时,有谁想过他们的悲情吗?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救世英雄们,忙着战胜荼毒天下的大恶魔,忙着拯救世界,可曾想过要拯救那些被压垮在底层的小得不能再小的蝼蚁?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伪善之辞吧,波特先生。”
“我们已经和他们说了足够久的废话了,考兹先生,”吉本狂热地挥动着魔杖,“现在就让我们干掉他们吧——”
“不急,朱塞皮,”考兹冷笑道,“我们还需要向波特先生借一样东西呢。否则,我们向他们展示这些高质量的黑魔法武器又是为了什么?”
“什么东西?你们想对哈利做什么?”罗恩狂吼起来,但一道钻心咒很快打在了他的身上。红发青年痛苦地栽在了地上,蜷曲了身体。赫敏发出了一声悲鸣,跪倒在未婚夫的身边。
“别碰他们,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哈利吼道,湖绿色的双眸迸发出仇恨的目光。
“赞助人先生远比汤普森·科普雷这种利用特权垄断市场的傻瓜更精于商业之道,这几个月来他一手卖矛一手卖盾,把凤凰社、魔法部和食死徒统统圈进了这场有趣的军备竞赛之中。很明显,加洛林黑藤是我们目前所制造的最强大的武器了,”考兹漫不经心地说道,“但是如果我们止步于此,那我们的市场很快就会萎缩。我们需要研发另外一种强大的黑魔法防御性武器,一种能够抵御武器化的加洛林黑藤的力量。而有关这力量的答案过去在莱克斯·库克的手中,现在却在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