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值得原谅…
琉司懊恼地扯下身旁的草木,使劲地朝远处扔出去。
转身回去,脸上的表情还未来的及收回。意外地瞧到那个冷面鬼竟然在自己身后,不清楚什么时候他在那的,亦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知因为什么他时时刻刻隐藏着自己气息,令人无法察觉到,像个影子,永远无法被捕捉。
“…”
“…”
一颗溟珠的损耗,使琉司额头的封印被完全解开。
鼬长久地注视着她,这能免疫写轮眼的物种,是珍贵还是可怕呢。
她周身流动着的银色颗粒状查克拉,以天眼为汇聚中心,徐徐流动。那脉络像是图腾图案,规整对称。她整个人给他一种,并非是自然人,而是什么禁术试验成果。
赤红的写轮眼中,鼬看到的墨鬼显然是残缺不全的。她尚未完全蜕变,而她此时此刻就在自己股掌之间。
生命的终结,它如此的遥远,亦又很近。
…
要不要送进实验室解剖一下呢…
还是再等等,待她恢复到最佳生命体征…
但是,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使命,等着自己。
鼬几乎听不见地叹了口气。
琉司愣愣看了他片刻,
“你好像得了很严重的病。”他胸口并不明亮的固元,比常人暗很多。莫非是他晓得了自己的天眼可以把死人救活?或是把自己救了回来,养好了伤,再拿去用吗?那简直与养肥了猪再去宰掉的性质是一样的啊。
想到这,她打了个寒颤。
他的轮廓由模糊渐渐清晰,没有任何波澜,瞳孔间的红色渐渐恢复为黑色。那纯正的写轮眼,不知为何让琉司心生愤怒。
鼬想到那个棘手的角色,他问,“你的卡卡西老师呢?”
“想用掉我的天眼,还是拿去我解剖,请快一点吧!”
琉司突然提高了几个音调,鼬看见她肩膀剧烈地起伏着,似是因为那里积聚了太多难以承受的痛苦。
“你在木叶…卡卡西他…”
“请不要再说了!”她打断他的话,不想听到那个刺痛名字。
稍稍的静默之后,她重复道。“请不要再提了…”
“到底想让我如何,请直接说吧。只要不再提那个名字。”她看向鼬。
“那,回去吧。”对方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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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木叶的叛忍不晓得每天从哪里弄来各种花的蜂蜜。琉司每次醒来,桌上就已经安静地放好一瓶。偶尔也会有一碟未吃完的丸子,似乎是那个家伙偏爱的食物。
周围全部是一些参天的树木,将小木屋隐没在其中。因而室内的光线并不是十分明亮,总是映射着树叶嫩绿色的斑驳光影。
刚刚从漫长的睡梦中醒来,琉司在床上使劲伸了个懒腰。
抬眼就看到鼬坐在竹桌旁,侧脸望向远方,他墨黑的瞳仁泛着清浅的光,令人无法捉摸。
对方淡淡略过她,没有说话。琉司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继续躺着装尸体。
最近他在竹林的停留时间渐渐多了,同处的时间久了,琉司觉得跟他真是两看生厌。
“起来把蜂蜜喝了。”
“哼。”琉司又白他一眼。
“……”鼬顿了顿,“胖太说你的病基本上没有大碍了。哪里还有不舒服吗?”
“哼。”琉司索性翻身背过去。
“……”
鼬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看着琉司后背。
啪!一声,鼬手中的书冷不防朝琉司抽了一下。
感觉到后背一痛,琉司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吼道,“喂!你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说罢拨起袖子,抡拳头欲进行反击。抬眼便撞进鼬淡漠的眼眸里,她拳头怯生生地停在一半。琉司记得他身手了得,高深莫测,虽然自己日子不长久了,但是也不想挨他一顿揍。
她吞了吞口水,尴尬地收回拳头。
“跟我去买些东西。”鼬徐徐道。不紧不慢走出屋子。
……
……
其实我的力气完全可以把你打到求饶,看在你弱不禁风的样子上才放过你的。琉司跟在鼬的身后,看着他瘦瘦的后背,忿忿着。
因为脚腕的伤未及时得到治疗,琉司虽然身上其他的伤基本痊愈,走路仍然有些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