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一下一直为你奔波的前辈不行么……”回神的新井低声抱怨。
然后新井眼睁睁看白村上去和大美人搭讪。
要不要这么没节操没底线,你还有迹部景吾啊快回来!
“木落英。”白村轻轻唤她。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取自《离骚》。
她叫木落英。
这个漂亮得不真实的少年忽然出现,明明萍水相逢却准确的叫出了她的名字,木落英疑惑,紧了紧抱花的手臂,客气有礼的问:“您是?”
“重建画廊的主事人。”
白村标准的中文普通话让人想当然的以为他是中国少年。
且两年前中国虽引进了白村主演的电影,但两年过去,面容有所改变的白村和影片中人全然不同,不关注娱乐的木落英仍对白村一无所知。
可木落英不觉得这个气韵风度不差的少年说大话,故而闻言她很是欣喜,“原来是您,这个画廊是我一位朋友拼尽性命都想留下的珍贵之物,直到友人身死土地所有权也一直不知去向,如今托您之福画廊得以重建,不胜感激。”
白村歪头看她,好像非得从她身上看出个所以然来。
木落英被他看得不自在,“我可是……有何失礼之处?”
白村笑了,皮笑肉不笑,眼里满是恶意。
他指尖挑起一缕黑白相间的长发打转,漫不经心的对惊惧后退的木落英道:“告诉你一件好事,土地所有权一直在我手上。”
言外之意,画廊是他建的也是他拆的。
木落英不可置信,眼角噙泪将坠未坠,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白村怜不怜不知道,反正新井是怜得看不下去了。
通常情况下白村不分美丑贵贱对待一般女士都很绅士,新井不明白今天对待这样一位难得一见的美人是怎么了。
“过分了,人家是女孩子……”
“滚。”
白村声音平静,面无表情。
“……”
新井从未见过真正生气的白村,好像他没有这种情绪一样,现在或许是最接近的一次了。
而真等到这时候新井大气都不敢出。
木落英眼泪都憋回去了,本来是来悼念阮南清的也不悼了,她现在只想离这个少年越远越好。更别提像上一世质问白村为何辜负阮南清的养育之恩一样,质问白村这一生为何践踏他人的性命和梦想。
“告辞,我我我还有点事……”
“我可是凶手哦,你没别的对我说了吗?”
白村轻而易举的拽住她纤细的手臂。
木兰花枝坠地,纯洁的花瓣碎落染尘。
“有。”木落英冷静下来,泪也潸然而下,声音不大,铿锵有力,“你无情、自私、残酷,是个草菅人命的恶魔。”
哎呦喂,还琼瑶体。
白村嗤笑:“木落英,你思想觉悟还是一如既往的令我辈望尘莫及。”
木落英手臂得到了解放,她有些胆寒的偷眼瞄白村的神色。
她只看到了少年弧度柔和精致的小半侧颜,全然是冷淡。
木落英试探的问:“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
得到赦令木落英无心去拾地上她精心挑选的花枝,她只想快点离开。
“不过你这一来坏了我心情,这画廊我不建了。”
白村以一种小孩子赌气的口吻说着恶劣至极的话。
“你!”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卑劣的人!
木落英停住脚步,咬牙恨恨瞪视风轻云淡,故作无辜不解的少年。
她深吸一口气,温婉不复存在,几乎是硬挤出来的话语:“你究竟想怎样!”
白村只顾把玩自己的长发,半天不回话,良久,像突然发现了木落英的问题并想到绝妙的恶作剧一样。
“那么,只要你剃光头发,画廊我照原样重建,甚至拍卖转让这块地,怎么样?”
女孩子的头发是多么重要,拥有一头精心打理的柔顺栗色长发的木落英一时犹疑不决。
剃光头发这么过分的吗!
然而新井只有呆滞旁观的份,鉴于白村威慑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学长也不至于那么执着画廊吧。他会体谅我包容我的决定的,何况对方也不一定兑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