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死亡。
他膝上的玻璃罩在热气烘烤下变得滚烫,鲜血漫过玻璃罩的气孔,滴落玫瑰青翠叶片,又被热气蒸干。
以此契机,白村想起了很多东西,那些一直在往他的记忆深处渗透,所以很容易接受,失眠遗忘的梦魇也尽数清晰,那确实是一份记忆。
揉碎被灼烧得卷边的衣角,白村从火光冲天的火场完好无损的走出来,他能隐隐听到敌方阵营整齐划一的行动,素质纪律优秀,没有动摇。
转瞬间无人郊外的雪白原野变得人山人海。
月光皎洁,倾泻于纯白的雪原之上,如今则被这些人践踏得一塌糊涂。
白村歪了歪头,眯眼露出一个微笑,染指净土是要付出代价的。
上百人的包围圈收紧,看起来有特种兵有雇佣兵,各型枪械武器一应俱全,因为眼力太好白村看到后方有重武器作为不到万不得已不动用的压轴压在最后,实在为其重视深感荣幸。
乌云游弋,遮住半轮明月,夜光暗下来。
对方领队上前一步,相隔百米左右向白村行了个军礼,拿起扩音器,然后——额头出现一个匀称的子弹孔洞,仰头倒下。
白村举着枪一言不发,黑眸纯净清湛,映着天上弯弯月牙。意思非常明显:干就是了,BB什么。
这种不公平的战斗开始之前难道得念一遍和平宣言?或者劝白村几句能让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要不要这么幽默。
说实话,白村认为跳脱出他本人被针对视角,万弹齐发,声响震天,枪支的火光闪耀整个雪原的场景应该很华丽。
烟尘雪砂飞舞消散,白村安然无恙。
爆炸烟雾镜头不死定律和主角光环了解一下。
甚至他衣衫还大体完整,身上最重的伤唯有半边肩膀被大口径子弹轰碎,在他们不可置信的惊愕目光中,生长骨骼,附着肌肉,包裹皮肤,完好如初。
白村翘了翘唇角,缓缓眨了眨眼。
弯月半点不剩的被乌云吞噬,大雪呼啸着奔向地面,这支精良到极点的部队夜间行动当然配备了夜视镜,可那不代表他们看得清目标人物的动作。
再次月光普照之时已有十几人倒下,确认死亡。
白村立于最先死亡的领队头颅上,风雪模糊了他修长的身影,而他一定半径内的圆形区域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他们残余的体温已经不能融化硕大的雪花,无力的被白雪掩埋。
其余之人不得不改变队形,很遗憾人心不稳是不存在的,尽管绝望,但他们早就知道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恶魔,有来无回是正常的。
为了正义。
现在在这死去六分之一同伴的寒天雪地,身为剿灭这个怪物的执行者,没人希冀乞求活着回去。明知没用也要再次开火,哪怕怪物被砍断脖子粉碎头颅也是会死的。
侧身闪过右后方无声刺来的长刀,冷兵器也是有人用的,对视子弹速度为无物的人无用,捏住刀刃把人扯开同时蹲身闪过一波机枪扫射和零星手/枪步枪子弹,刀还在白村手上人已经被子弹打成烂泥了。
白村放慢了速度跟这帮个个以一敌百的人玩,他们人剩四分之一的时候支援到了。
江呈焕指挥的支援。他近来不知想通了什么情绪越发稳定,不过看左眼球怕是要瞎了一样的状态,他的偏头痛应该不能让他那么冷静,江呈焕可是因头疼的病有轻微躁狂症的。
啧,江某人的演技在上升,演技退步表情有所丧失的白村暗暗决定加油。
白村总算有了点说话的欲/望,“那混蛋,藏边上观战半天辛苦了。”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江呈焕的声音穿过枪林弹雨和纷飞鹅毛大雪传来,“对了,是死了吧?你们情比金坚,你该殉情。”
白村一手扭折两把机枪的枪管,手臂不小心被子弹蹭到,血花崩到他睫毛又流到眼角,如泪般落下,另一手拗断机枪的两个主人的脖子顺带甩到身前挡子弹,白村照例嘴上不饶人,专往痛处踩,“你家的死的更早,你殉啊。”
江呈焕带来的人不多,精锐程度和对方差不多,白村又放轻了动作,以求战局持平。白村闲的开始撩拨江某人。
“我们成立组合就叫‘绝望的鳏夫’吧。”
“你他妈刚死老公能不能不搞笑!”
“因为我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见你妹见,你丫痴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