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敢不敢再客气点?”
被白村砍碎的子弹碎片从江呈焕眼前蹭过。
“卧槽!我是你战友!”
白村不以为意,“我的东西呢?”
“这。”江呈焕听他这话勾起一边唇角,把背上背的一把长刀抛给他,然后吩咐众属下,阴森森的,“全员撤离!”
不问不惊,所有人死忠于令,整齐撤退。
江呈焕不禁感叹迹部练出来的人真不差。
再然后他便且战且退,坐等老大装逼。
从深夜到凌晨至如今东方既白,疾风怒雪停了,浅浅弯月隐于天边朝阳,日月一强一弱同时挂在天幕。
热血融了这片战场的积雪,雪化成水伴着不停浇灌下来的炽热红雨渗入地下,和着内脏碎肉骨头及空枪断枪弹壳多人踩踏,泥泞不堪的地面上大约剩起先一半的人立着,足以见得他们的战力多么可观。
拿到所谓铸剑大师用天外陨铁也就是银骆驼制成的绝世宝刀,一把苗刀,白村略嫌弃它轻飘飘的重量。
以血为宝刀开刃是基本礼仪,今天正是血洗的好日子呢。
谈恋爱不仅耽误学习还耽误作恶。就让他久违的像个魔头一样屠杀吧。
对方因这边人员果断撤退的反常行动停了一下,接下来毫不犹疑的集火白村。
刀长五尺,刀刃能将两倍音速的子弹一分为二,专业技巧一窍不通的白村却很会用,毕竟它最早是为战争发明出来的杀人器具,锋利就够了。他只需盯着每个将死之人的脖颈气管、头颅眼球、胸腔心脏或肺叶肝脾,身摧刀往,刀随人转,辗转连击,纵横捭阖。
远程枪械攻击因目标移动过快使不上用处,他们便扔枪取刀冲锋硬拼,没有人退缩,明知送死也前赴后继。
他们是普通人类,没有光环,无畏无惧的直面强敌,他们才像主角不是么。
刀尖停在最后一个活人的鼻尖,反派——白村被血浸透糊满,仅露出一双眼睛在外,不成人样,他本也不该做人。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明冷静,甚至是无辜的,让将要牺牲的这个人感到疑惑。
白村示意对方百米开外的那些重武器,“去试试?”
那人颇有自知之明的撞上刀尖。
刀身一甩便滴血不沾寸尘不染,刃上折反一线寒光,无损丝毫。
而转眼看去,江呈焕举着枪,伤口对着他自己太阳穴,“迹部告诉我你的计划了,看来乙坂用不着我收拾,嘛,虽然我可能收拾不了。……特意来看传说中将要毁灭世界的大反派白村业一眼,毁灭世界……真的假的?好中二啊,算是重新认识你一次了。”
白村合刀入鞘,不动声色,“景吾果然知道的很多。”
“嗯,他比你以为的知道的更多。”江呈焕举着枪的手颤抖,龇牙咧嘴又咬牙切齿的道,“脑袋贼他妈疼,疼的要死,一秒都不想多活。”
白村记得前世他的偏头痛没严重到这个地步,“你不遇见我会舒坦的多。”
“不不不,我必须遇见你,不然怎么遇见他。”江呈焕疼到用枪一下一下狠狠砸自己的头,他还是坚持说完最后一句和白村道别,“不知道你怎么见迹部,反正我马上就能见到我家那口子,不用太羡慕,拜拜。”
他扣下扳机,枪声响彻死寂的雪原,盘旋空中久久不散。
白村心里一点都不羡慕他,死后相见算什么,他和迹部有朝一日能生会的好吧。
他成功的把这一世的江某人坑得体无完肤还甘之如饴,忘记和他好好道个歉了,也没有好好谢谢阿久津。
江呈焕死亡。
……
“你突然召开记者发布会到底是做什么?”新井第N次问。
扔下和迹部财阀出柜的深水炸/弹就人间蒸发消失很久的人突然出现办发布会。凭白村身价,这发布会是日本前所未有的盛大,新井闻讯赶来,发现他什么都没变,只是更不爱说话了,问他十句能答一句。
这句也落了空。
白村专心的隔着玻璃罩观其轻颤着绽开花蕾的玫瑰,深绿的枝叶,细腻的花瓣,纯正的黑色。
怎样的病毒能合成这样纯粹的黑色。
可惜他没看到。
“该你出场了。”新井提醒。
白村出现在摄像机的录制范围,举国上下都直播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