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起身想找点能醒酒的东西,却被包子头一把抓住了左手手腕。宁次心里一惊,却没有做出动
作。
“宁次……鼬他走了……”
宁次闭了闭眸,轻声道。
“我知道。”
某团子头更加用力的握住他的手腕,竟生生勒出了一条红印。
他听见那个女孩带了哭腔的祈求语气,不像她的风格,却那么自然而然,合情合理到让他莫名的
心痛。
“——所以,别离开我,好不好。”
空气凝固,1秒,2秒。日向宁次骤然回身,也不管床上的人是否清醒,伸出右臂就把她搂到怀里
紧紧抱住。他的下巴划过棕褐色的柔软发丝,宁次低头轻轻蹭蹭她的脸颊,声音低沉如水,带了
从未有过的温柔和浅浅的心疼。
“好。”
就这一个字,不管你清醒以后还记不记得,你的未来由我守护。
如果当时的日向宁次能预知未来,他一定不会答应的那么笃定。
可是一切,都在命运的轨道上缓缓行进着,避无可避。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的头疼的快要爆炸,整个人混混沌沌的啥都记不得,正要起身就看见提着肉
包子的宁次开门走进来。见我醒了,他把包子放下,倒杯水递过来,把杯子放入我的手心。
温热的,就像当时鼬护额的温度。
我的指尖猛的一颤,差点就拿不住。
“谢谢你,宁次。我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不要再被人看到我的脆弱。
“还打算这样自己一个人,是吗。”昨天晚上死乞白赖让自己留在她身边的人是谁啊,不记得就
算了,那也没必要一醒来就急着把自己推开吧。宁次握紧拳头长身而立挡在我的面前,清晨的阳
光微冷,从他身后的窗子钻进来投下了一片暗影。
糟糕,宁次生气了!我看见他朦胧在阴影里的白眸,顿时脑袋清明脊背一僵出了一层冷汗。宁次
很少生气,但一旦他生气,这事态就发展得非常严重了。宁次生气严肃的时候气场无比强大,静
静地和你对视着,坚持不了多久,你的心理防线绝对会全面崩溃。
识时务者为俊杰,心虚地转移了视线,我低眉顺眼得像祥林嫂上了身:“宁次,我错了,真
的。”
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我一开口,感觉笼罩在全身的低气压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宁次默不作声地
站起身走两步往床上一坐,一系列动作行为行云流水到我来不及反应这是我屋不是日向家。
“以后不许再这样。”
面无表情的吐出这样一句让我很想吐槽的话,却在我正要开口之前一个眼神甩过来,凌厉到使我
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里。我看着浑身寒气的宁次,吞吞口水,艰难的开
口:“是......”
顿时,压迫的气场烟消云散。日向宁次的嘴角欣慰的勾了一下,然后那近乎没有的弧度也立时消
失。在我还愣在原地恢复室温的时候,他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快点,去训练场。”
“啊?”我没太反应过来。
“已经比平时晚了。加训3小时。”
“诶?!不是吧……”在心里画了n个圈圈之后,我立马快步跟上前面绝尘的背影。神马啊,习
惯真可怕,现在追着宁次跑已经成为我的一种条件反射了,这样可不好……
看着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某人,日向宁次终于轻轻松了口气。
不求她忘记,只希望她能恢复一些神采就好。
但是……果然还是不行。想到什么,宁次忽然脚步一顿,后背一凉。
他倏然发现自鼬故去之后,天天未曾掉过一滴眼泪。
这根本不正常。
她只是把这段记忆小心的封存在一个角落,不敢触碰,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强迫自己嘻
嘻哈哈。
即使看起来她好像已经回归了正常,但是这样的平静仿佛暴风雨来临前,山雨欲来风满楼。长此
下去一定会憋出心理问题。
也许发泄出来反而会比较好吧。日向宁次想,只有度过这个坎才能唤回真正开心的天天。
“天天,训练结束以后不要走。我有事找你。”想到这里,宁次头也不回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