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结结巴巴道:“宁、宁次,我知道我昨天晚上给你添了很多麻烦而且还
啥都记不得了是我的错,但是……即使这样你刚才不是原谅我了吗?让我放学别走是几个意思
啊……”
宁次:“……”
怎么办……好想把她直接拎过来欺负一顿……这神奇的脑回路简直气死人……
日向宁次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白眼骤开:“柔拳!”
我瞋目结舌。说好的放学呢!
尽管一上来就打了一架,但是放学后宁次依旧拽着我的领子十分霸气的把我拖走了。
我注意到他前进的方向,心里在一沉之前先是一惊。
我知道宁次是想让我尽快走出阴影,但是我以为他会选择更平缓一点的方式,比如去看个云啊赏
个花啊喝个茶啊什么的,做一些能让人心情愉悦又放松的事,结果他直接带我去了即使没出事去
了也会心塞无比的地方……
我看着慰灵碑上一排排和鼬送的苦无上一样细小的文字,沉默。
日向宁次伸手抚着慰灵碑,手指轻轻划过那碑刻上的字。我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移动,看见了他
下意识触碰的字眼。那样自然的动作,仿佛已经触碰了太多次,闭着眼睛都能准确找到——
日向日差。
……
一时无语。
风过,吹拂起我的衣角他的发梢,我们不约而同的静默着,都在想着心底怀念的人。
我的脑海里浮现了各种片段,从三代爷爷到阿斯玛老师到小爱再到鼬,目光空洞的望着慰灵碑的
方向出神。忽然很想把鼬的名字刻在慰灵碑上,我知道他一定很希望回来,因为他爱着木叶,但
我也知道他无法回来,即使是在死后——因为他是叛忍。
事实总是如此残忍的抹杀着希望,很多时候大多数人所知的真相也不过是当权者希望他们知道的
那一种,而鼬,也不过是甘愿为了木叶内部安定而自我牺牲的那一颗棋子罢了。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着各种各样的过去,但是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死亡之后,就只能化作碑刻铭
文,我大概也不过是介意鼬没办法有这么一个而已,我想。
“我昨日向纲手大人问过了,他……不行。”宁次突兀的开口打破沉默,也打断了我的思绪。我
的心微微一动,他虽然没有言明,但他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确——他居然去打听了这事。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为了鼬,那只能是为了我。
我目光复杂的投向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私心里,我还是希望鼬能回来,哪怕只是衣冠冢或者
只有一个名字。
“虽然不行,但回来并不只有一种方式。”日向宁次将了然的目光投向我的忍具包,我指尖一顿,将那个卷轴抽出来,解封,鼬的护额静静地躺在我的掌心,那道象征背叛的痕迹在暖色的夕
阳下失去了往日的锐利,反倒柔和了许多。
“护额,是忍者的信仰。”宁次用自己的手包裹住我的,将鼬的护额紧紧攥在我的手心,平静地
望着慰灵碑,低声道,“他已经回来了。”
不知怎的,在他这样的嗓音下,我忽地感到鼻头泛酸。
宁次依旧保持抓着我的手的动作,我察觉到他的指尖有些颤抖,抬头看过去,他的面上却依旧毫
无波动,就连声音都淡然如斯:“我永远记得当时日足大人叫我去见父亲最后一面的时候。但我
不愿回顾那段被仇恨和悲伤浸透的时光。”
我低垂的眸光稍稍动了动。我明白宁次的意思,但是……
放下,谈何容易。
宁次似是瞥见我的表情,握着我的手突然用力。我猝不及防的被他拉了过去,额头抵在他的肩膀
上,整个人都被环在他怀里。
“怀念的话,就完成他的心愿吧。”
我有些茫然,心愿吗……鼬的心愿,是什么呢……
“他只是希望你平安幸福。”宁次确定,宇智波鼬最后给他的那个眼神,的确是这个意思。
我怔住。
其实,他的愿望,真的简单到让人心疼,又让人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