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为什么又要把二月红从长官手中抢过去呢?”
“二月红可以由她送到上峰面前,却不能是我送到上峰面前,二月红在我手里,不止对张启山是个威胁,对她也是威胁,她自然不会把威胁放到我们手里,落到她手里的二月红,不仅对她没了不利,更能用来威胁张启山,果然是高。”
陆建勋眼底闪过赞赏,是的,他不服张启山,但是对于唐苏念,他是不得不服,她的每一步棋都似乎用得恰到好处,任何一点威胁都不会放到别人手里,更能把对自己的威胁转成对自己的利益。
“长官,那我们……”副官经过陆建勋这么明显的提点自然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对唐苏念心底更是敬畏。
“她会利用我们对付张启山,我们也可以利用她。”
“但她对裘德考先生的敌意比张启山还大。”副官想到了自家的站队,出声提醒。
“我借助裘德考的力量也不过是为了能够扳倒张启山,若是唐苏念能够动手,我又何必和一个外国人搭线,还落得一身不干净。”
在这非常时期,自然不能让人抓到把柄,与一个金发碧眼外国人有交往就已经够让人说道的了,更别说这个外国人还和他们的敌对日本人有关系。况且若是搭上唐苏念这条船,裘德考可以帮他处理了张启山,却不能让他在军中更有地位,但是这些,是同在军中的唐苏念可以帮到他的,孰轻孰重,他自会取舍。
不得不说,陆建勋是玩弄心计的一把好手,如果唐苏念真的与张启山不和,那么他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坐享其成的做法无疑是最聪明的,只可惜,如果只是如果,他终究还是失算了。
唐院——
“醒了?”唐苏念与二月红和丫头端坐在大厅上,不一会儿便看到了怒气冲冲的陈皮。
“师父,你……”陈皮醒来听说唐苏念在会客厅本是怒气冲冲打算前来质问的,却没想到看到自家师父与师娘相坐而笑,而唐苏念坐在上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难看,二月红与丫头却笑得一脸的甜蜜,仿佛前段时间发生在他眼前的一切变故,不过是自己做了一个荒诞的梦。
“陈皮来了啊,快谢过苏念。”丫头看到陈皮怒气冲冲而来却愣在原地,抬手用手帕遮盖了嘴角的笑意,和蔼的声音温柔的眼神一如往日在红府的日子。
“她不是要……”
“笨犊子!”唐苏念早就被座下的那一对恩爱夫妻酸的牙根生疼,现在看到陈皮这样子刚好找到了发泄口,手中的茶杯二话不说就砸过去,陈皮身体反应迅速的躲开,愤恨地盯着座上的那一抹倩影。
听到唐苏念的训斥还有那被自己师父师娘酸到的表情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就躲到师娘身后,打鼠忌玉器,虽说他不是老鼠,但是躲到师娘身后,唐苏念就不会猝不及防把凶器砸过来。
“哼!你还敢躲?!胆子大了啊。”
“师娘求你,你为何不开门?”陈皮虽然知道了此事是早有布局,但是想到丫头在朱红门前苦苦哀求的样子他心里的气无论如何也下不去。
“出师无名,二月被捕,是扳倒张启山的好机会。”
“扳倒张启山?”陈皮不是笨蛋,一下就抓到了关键,“他以为你跟张启山不和?”
“唐治说的。”
“嗤,他是瞎了么?”陈皮毫不留情的讽刺,毕竟张启山看她的眼神,虽然隐忍却是绝对带着爱意,那黝黑下暗藏的柔情与师父看师娘的如出一辙,只不过一个现于明,一个隐于暗罢了。
“做戏做全套,这段日子,你们住在这儿吧。”
“我不客气了。”二月红笑道,虽然他还是想回自己的家,但是他也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嗤!你还是把府上古玩送几件再不客气吧。”
“好哇,随便挑。”二月红很豪爽,其实也算是对于她解救自己一家的感谢,不论是丫头还是自己,她于红府都有不可磨灭的恩情。
“……真委屈了你这一身的清雅气质。”二月红那一副财大气粗的土豪模样实在与他本人不符合。
“谢谢夸奖。”
“……这不是在夸你。”
“诶,大家这么熟了,不必害羞,丫头也不会吃醋的。”二月红一本正经的浮现出安慰的笑容,抬起胳膊搂着丫头的肩,二人相视一笑,说不尽的柔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