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看起来,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把行李都带上了,只说是有私事解决要出门一趟,别的,就没说了。”
“走了?!不会是知道自己做了坏事出去避风头了吧?!”齐铁嘴不可置信大吼出声,张启山听到管家的话,脸上的怒容顿时沉寂了下来,换上了深思,不过齐铁嘴脱口而出的猜测倒是让张副官忍不住用眼白赞赏他的“机智”。
“什么时候走的?”张启山显然更能抓住重点。
“大约,两个小时以前吧。”
“这种时候,她不是应该端茶欣赏我们中计后的表情么,怎么溜得那么快,她那一肚子的坏水可比老九滚得都厉害!”
“八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敢情我老九在你心里就这样的啊!”
齐铁嘴话音刚落就见白色利落西装,里衬马甲外套领结处处细精致,高挺鼻梁架着金丝圆框眼睛,精心整理设计的大背头,时尚而不是君子绅士儒雅风度,却在那反光的镜片和嘴角时刻勾勒的浅笑看到了精明算计。
还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背地说人更是不宜,看,中招了吧!
齐铁嘴脖子缩了缩,老花镜后的墨玉珠子这么咕噜一转脸上浮现出春回大地暖的笑容把眼睛都要湮没,脱口而出的却是另一番说辞,“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正挂念你呢,你就来了。”
九爷表示:呵呵哒~看我一会阴不死你~
“九爷。”张启山看到解九爷脸上的紧绷不由得松了一半,先前紧抿的唇也放松露出浅若缥缈菊花香的笑意,“怎么有空来?”
“我打听到了北平新月饭店会拍卖鹿活草。”
“鹿活草?!就是神医化千道说得二爷夫人却得那味药引?!”齐铁嘴正中红心,关系二月红的事,张启山不会不上心,何况这还是请二爷出山的破局之法,他又怎会轻视,脸色登时郑重了起来,“当真?”
“八九不离十。”
“我去请二爷。”
“唐长官呢?方才我好像还听见八爷在议论,拿我与唐长官相比呢,该不会,是被你气走了吧?”
齐铁嘴:怎么又绕回来了?
张启山给了齐铁嘴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但面上却是看戏的调侃,然而嘴上说的又是另一番话,“我去请二爷来商量商量。”
两小时前,长沙火车站——
“长官。”禾竹禾舒一身便装掩盖不住身上多年训练出来的正直军人气度,在本就有因天微亮而人流不多的的车站尤为引人注目。
“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继续盯着。”
“那陈皮……”
“……”唐苏念莫名沉默了一瞬间,低垂的睫毛如同苍茫大雾遮盖了眼底暗涌的情绪,“不用管他了,执意犯蠢的人,就比那存了死心的人,再高明的医生,救回了人,救不回心。”
禾竹禾舒对视一眼,长官的话的深意他们并不是很懂但是,却是明白,长官是不打算再像以往一样,把陈皮当成一个冲动暴躁杀伐果断或者可以称得上是狠辣的陈皮当做是小孩子一样的在乎疼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竟然自己把电脑修好了,以后请叫我大神~哇卡卡卡卡
☆、OP.19 希望?中毒?
每个人孑然一身来到世上,人间游历百年,这旅途或许贫困得让你举步维艰,或许富有得让你随心放纵,或许其中的仇恨让人如鲠在喉,或许偶尔的幸福让你如处天堂,然而魂归尘土之际,即便是一颗尘土都无法带走,可无论这旅途多么寸步难行,人们总会找到各种支撑自己走下去的理由,人们称之为信念、信仰。
而今成为二月红的支撑,无异于他的爱妻——丫头,张启山带来鹿活草的消息,对他而言这无疑是一个当头的馅饼,他愿意付出一切换回那么一丝渺茫的希望,即便最后带给他的或许会成为绝望。
此刻通泰码头的陈皮手中捧着一封跟他平时收到的与众不同的信封,方形米黄色的信封后还有一个红色刻着复杂花纹精致的印章细看却能发现实际上那是一个带着帽兜斗篷手持骷髅镰刀的死神。
“舵主,这……”小伙计在一旁唯唯诺诺地看着垂眸神色不明看着这鲜红的火漆印,他的沉默就如同凝固剂,冻结空气的流动,让人感到肺中的空气似乎正在一点点被抽空,无法吸入一丝空气中的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