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嘴脱下墨镜,故作高深地看了那巡车人一眼,对于这样自以为高深实际上智障的眼神,巡车人表示不愿意接收。
“看什么看啊,说你呢!”
齐铁嘴却半点不在意,重新戴上了墨镜,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指着那巡车人就走过去,“哎呀,这位先生。”说着走到巡车人面前,煞有其事地低头掐指一算,而后轻轻摇头,似乎有什么烦心事,“哎,我看你眼眶黑中带紫,这双耳粉中透红,气色风土下行,想必,家中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
巡车人听了这话心下一突突,低了低头并不愿意相信,毕竟这算命的有事没事都说你有事,不然怎么能挣你的钱呢,压下心中那点少得可怜的相信,沉声呵斥,“你少胡说八道啊!”
齐铁嘴虽为九门中人却是其中最“纯洁无害”的一个,在长沙自己的地盘都能怂的人,在外面自然是能屈能伸,对于这么一个小虾米的嫌弃呵斥也面不改色,老神在在声音不大却不难听出其中的胸有成竹,“我要说得不正确,您现在就可以把我扔下车去。”
“呵呵,说得跟真的似的。”
“真的假的啊。”
一开始窃窃私语的两个吃瓜群众此刻坐起了神助攻,虽然是嘲笑的不相信,但是……
齐铁嘴也不管,只看着巡车人,“我有一办法,可以治家中烦忧。”
“哦?先生,有什么办法?请指教。”巡车人见齐铁嘴似乎有那么几分道行,而他也确实算到他家中有烦忧事,如今他有解决之法,听听也未为不可。
齐铁嘴一笑,朝巡车人招招手,凑在他耳边低语,不知嘀咕了些什么,那人竟渐渐面露喜色,似乎寻到得道之法,“你按我说的去做,就不会有事了。”
“好好好。”巡车人立马点头,齐铁嘴替他算了一卦,他自然也愿意卖个人情,“对了,你一会儿小声点吆喝。”
“有劳了。”齐铁嘴半弯腰拱手,顿时不见方才神算子的傲气,脸上露出那一副狗腿的笑容。
“记住了啊。”那人低声嘱咐一句,就放齐铁嘴进去了。
齐铁嘴便晃晃悠悠地喊着“算卦了算卦了,不准不要钱啊。”眼睛却是瞟着车厢内的景象,待走到里面一个穿着毛绒大衣,脸上一道疤,正独自喝着酒听着曲儿的人的车厢时,停下脚步低头想了那么一会儿就推门而入,还如往日在张启山和唐苏念面前的讨好样拱手道,“这位爷,照顾一下贫道的生意。”
“你干什么?!”齐铁嘴还未说完,门外就闯进来两个人,应该就是这车厢里人的手下了。
车厢里的那人赫然就是张启山他们要找的彭三鞭,他看了一眼齐铁嘴,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去!”齐铁嘴却没有放弃,朝彭三鞭拱手道:“这位爷,我看你面向富贵,身形雍容,想必此番出行是志在必得吧,不过,我看您这印堂发黑,要不要贫道帮您化一化呀?”
彭三鞭似是不耐烦地把手中的那一杯小酒一饮而尽,朝齐铁嘴招招手,齐铁嘴忙不迭地就把耳朵凑了上去,却见彭三鞭面色无异道:“老子向来不信邪,想在我这儿骗吃骗喝。”说话间一把拽住齐铁嘴的衣领,恶狠狠道,“你想得美!”说着就把人一把推出去,两个站在车厢门边的手下一把把人推回来,也不知是惯性使然,还是齐铁嘴有意为之,竟朝彭三鞭跌去,双手一把抓在彭三鞭胸前。
彭三鞭一把把人推开,“你找死啊你!”说着就站起身,齐铁嘴可怜兮兮的跌坐到一旁,彭三鞭朝着手下凶狠道:“你们干什么吃的!给我打!”
“诶!别别别。”齐铁嘴连忙怂下来求饶,“各位爷饶命,各位爷饶命啊!我就是个江湖混饭吃的!爷,刚才是我自己没有站稳,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我一马吧。”
齐铁嘴那一脸的怂样实在让人不忍直视,就算是心狠手辣的彭三鞭也丧失了弄他的兴趣,抬手恐吓了他一下,不屑道,“看你这怂样!滚!”
“诶诶诶!”齐铁嘴完美的诠释了算命小虾米捡回一命的庆幸小模样,那小腿扑腾扑腾的快步走出了那节车厢,然而在无人见到的地方,脸上那怂样消失殆尽,只留下猫偷吃到腥的嘚瑟狡黠的小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