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嘴按照计划走到张启山与二月红所在的车厢汇报敌情。张启山手上拿着报纸,视线却落在齐铁嘴身上,齐铁嘴交叠在身前的手,食指轻敲了手背两下,然后又伸出中指,两只手指,随后摸上脖子似乎有点口渴的样子,而后手落到了左胸上拍了拍,最后也像不认识两人一样,走了。
张启山把手中的报纸翻页,视线落在报纸上,似乎并没有看到齐铁嘴那些隐晦自然却别有深意的手势,沉声道:“在一号车厢,二号房间,身边有九个打手,还有刀,东西在彭三鞭胸口处。”
二月红起身压了压帽檐,走到彭三鞭所在的那节车厢,只见火车工作人员吆喝道:“过山洞了,过山洞了啊!别把头伸出窗外,有小孩的注意小孩了啊!小心扒手!”
彭三鞭的手下转头看向车厢内,只见彭三鞭的脑袋懒懒地靠在墙上,腿也放上了座椅,似乎睡着了。二月红走到车厢连接处站着,左手食指轻轻敲打在大腿上,计算着山洞的经过数,只等待这第五个山洞的黑暗袭来。
这第五个山洞的黑暗袭来之时,二月红到了列车的上方,在彭三鞭车厢上方的出口跳了下来,不过眨眼之间,请帖到手,然而彭三鞭却醒了过来,二人四目相对,二月红刀锋出手,抵住彭三鞭,淡定的坐在彭三鞭身旁,仿佛根本没有用利器威胁人一般,彭三鞭此刻不敢轻举妄动,只怕二月红一个手快就把他给咔了。
而车厢外,张启山正前往彭三鞭所在车厢,接应二月红。第五个山洞一过,守在车厢外的手下似乎一下被惊醒,冲到彭三鞭所在车厢,却见二月红与彭三鞭并肩而坐。
“二爷,我特别喜欢您的戏,来,我敬您一杯。”彭三鞭笑道,说着就要伸手去那桌上的酒杯,似乎此刻用刀威胁着他的生命安全的人并非二月红一般。
二月红自然乐意做戏,温和的笑,却一把伸手拦住了彭三鞭拿酒杯的动作,“诶,不用了,我自己来。”说着就拿起桌上还留有一半的酒杯仰头喝下,并一番点评,“恩,好酒。”
“二爷果然识货,但是在我这儿,好酒孬酒都一样,既然咱今天遇上了,咱就喝个痛快。”
“不用了,过路者,不必麻烦。”
二月红只为邀请函,无意纠缠有心放他一马,但是彭三鞭混迹江湖的狠辣人且混到这么一番大头头的位置有怎会肯吃下这么一个哑巴亏?一把按下了二月红的膝盖,让人坐回原处。
“诶,来人,把我的好酒都给二爷拿上来。”手下收到命令转身那就,彭三鞭看向二月红,“二爷,别着急呀。”
二月红若有所思,而此刻接应二月红的张启山正耐心等着,齐铁嘴见没人,凑了上来,“佛爷,怎么样?”
张启山不说话,却推门而入,径直走到彭三鞭所在的包厢,正看到包厢门边守着两人,二月红与彭三鞭并肩而坐,笑道,“爷,时候不早了,夫人等您回去。”
二月红转头看向彭三鞭,笑道:“彭三爷,多谢款待,有缘再见。”说着就往外走,却被彭三鞭再次伸手搭在二月红的肩膀上阻拦他离去的脚步。
“诶,二爷。”彭三鞭眼神阴沉地看向张启山,“咱们老爷们儿喝酒,怎么能让老娘们瞎管闲事呢,咱们喝咱们的。”说着朝手下皱了皱鼻子,眼神阴狠。
彭三鞭的手下领会其意,用了上来,亮了刀,二月红见此皱眉,张启山却丝毫不在意,双方当下就开打,彭三鞭见二月红一时分神,顿时反手,二月红自然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反手一刀,虽未刺中,却也未被彭三鞭挟持,彭三鞭亮出他的武器,丝毫不客气。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好看的,给点回应好不啦?
☆、OP.21 妙计?忽悠?
第六个山洞来了,正是他们事先商量的抽身而退的时机,趁着火车对冲,跳到了另外一节车厢,二人跳进另一辆同去北平的火车时,齐铁嘴正俯着身子双手紧紧扒在火车上,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生无可恋欲哭无泪,哭喊道:“这要怎么过去啊这。”
眼看着时机就要过了,齐铁嘴闭眼咬牙,“死就死了。”鼓足勇气跳了过去,这可真是用尽这一年的勇气了,然而到了北平他才发现,他用光的,不止这一年。
丫头正双手紧紧握着玻璃水杯,手指的关节都泛白褪色她却丝毫感觉不到酸麻,闭着眼睫毛却在微微颤抖透露出她内心深处的害怕担忧,这一个人的包厢身上裹着的毛大衣抵挡不住心底泛起的寒冷。